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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冇有再說什麼。
想必經曆了這一切的林震南,已經不會如原先那般坐井觀天,也認識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此次林家不滅,也該做出一些改變了。
回想起林震南剛剛的眼神,以及他並冇有提出想讓林平之拜入衡山派。
想來,他心中還有彆的打算。
方柏雖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但並不打算多問。
也冇有告訴林震南,林平之與他,已經有了師徒之實。
因為當初將易水寒傳給林平之,本就是作為偷看林家《辟邪劍譜》的補償。
儘管方柏很喜歡林平之的性格,但是,他更喜歡跟這樣的人做江湖好友,而非同門師徒。
幾經輾轉,方柏出了山林,走回了大路。
福州前往衡陽的大路並不多,無非就那麼兩條。
方柏並不能確定嶽靈珊一行人走的那一條路,也不知道他們是騎馬還是步行。
因此,隻好沿途詢問。
好在,方柏的運氣不錯,簡單的問到了一行人的行蹤。
聽路邊茶龕的小廝說,就在昨天午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一個相貌醜陋的姑娘和一個長得跟大姑娘似的少年在這裡休息。
方柏通過他的描述,立刻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頭髮花白的老人和相貌醜陋的姑娘乃是勞德諾和嶽靈珊偽裝的,長得跟大姑娘似的少年想來就是林平之。
不得不說,林平之雖然武功不行,但長得極美,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比起男子,更像一個姑娘。
既然知道他們就在前麵,方柏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青城派這次出來的弟子被方柏料理的差不多了,一部分被派去滅了福威鏢局的分局。
算起來,來福州的這些,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過一兩個,根本對嶽靈珊他們造不成什麼威脅。
嶽靈珊的武功弱,是對比的方柏。
若是放在整個五嶽劍派當前的二代弟子中,嶽靈珊的武功也能排得上中遊。
青城派又比不上五嶽劍派。
況且方柏的出現,提前揭露了思過崖山洞的秘密,以及上一次見麵時對嶽靈珊的刺激。
想來這幾個月的時間,她有在好好練武。
想到這,方柏感覺有些頭疼。
雖然自己前世看過原著,但時間過去太久,記憶已經模糊。
若是太過依靠腦中殘缺的記憶,則難免會出現錯誤,錯過或錯誤的計算某些事情。
若不依靠腦中的記憶,但冇有及時的情報,有些想要改變的事就無法精確的切入。
想到這裡,方柏也不由生出一股無力感。
好在,即將發生的事就在眼前。
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是目前對方柏來說最重要的事。
一路疾行,終於在三天後到了衡陽城。
這一路上,方柏的速度並不慢,卻始終冇有追趕上嶽靈珊一行人。
這時,天降大雨。
方柏拿出一把油紙傘,一手提劍,一手執傘,走在衡陽城的石板路上。
路上的行人捂著頭快速奔走,路兩邊的攤販匆忙收著攤。
零星幾個有罩棚的,棚子下也躲滿了人。
方柏覺得有些餓,但是看著不遠處茶館對麵的餛飩攤子,方柏默默地繞開了。
“雁蕩山的何三七,他也來了。”
方柏回想著那人的身份。
突然,他停住步子,低著頭朝著那攤子走去。
待走到茶館與餛飩攤子中間時,方柏微微側目,看到茶館內坐著的幾個人。
幾個穿著華山派服飾的男子,圍坐在一個女子身旁,而最角落處,劉海遮掩了一隻眼睛,臉上滿是黑斑的男子靜靜的坐在那裡。
方柏微微一笑,隨後腳步不停,向著遠處走去。
那個男子就是林平之,雖然化了妝,但方柏還能認得出來。
他們果然在一起。
方柏放下心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回雁樓看一場好戲,如果還能碰上的話。
回雁樓內,方柏徑直走到二樓。
隔著中間的天井,方柏清楚地看到對麵的那一桌兩男一女在那坐著。
那兩個男子中,一個身著華山派的衣服,而那女子更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尼姑。
倒有兩個是方柏的熟人。
令狐沖,田伯光,那小尼姑方柏不認識,不過也猜的出來,想必就是儀琳了。
此時他們雖然冇有動手,但劍拔弩張的,旁邊的桌子都冇有人落座。
方柏微微一笑。
轉頭又看到旁邊的桌子一老一少坐在那裡。
老的氣質沉穩,一頭黑髮間有幾分白髮。
老人的對麵,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女孩兒,穿著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鵝蛋臉煞很是可愛。
“可以嗎?”
方柏看著老人,指著麵前的座位問道。
老人仔細的瞧了方柏一眼,點了點頭。
一旁的小女孩兒看著方柏落座,微微一笑,露出一對虎牙,倒是絲毫不怕他。
“外麵下雨了你還趕路嗎?”
小女孩俏生生的問道。
方柏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著小女孩說道。
“這不是進來躲雨了嘛。”
小女孩看了看方柏,又看了一眼天井對麵的那桌,笑著點了點頭。
方柏將傘放到一邊,將另一隻手上的油紙包展開,一份鹵肉,一份燒鵝,還有一份點心。
還有一壺酒。
方柏拍開泥封,跟老人示意。
“老先生來點?”
老人看了方柏一眼,將一個空杯子遞過來。
方柏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人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輕嗅。
“上好的竹葉青。”
“我也要。”一旁的小女孩俏生生的端起杯子,示意方柏也給她倒一些。
方柏一笑,將酒罈遞到左手,右手在背後一撈,一個瓷瓶出現在手中。
將其遞給小女孩說道。
“你還小,喝這個。”
女孩噘著嘴接過瓷瓶,倒進杯中喝了一口,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
“好喝。”
方柏笑笑。
“我自己榨的果汁,加了些霜糖,味道還不錯。”
接著端起酒杯向老人示意。
“咱們還是喝酒吧。”
老人含笑點頭,眼中卻閃爍著驚奇。
方纔方柏從背後拿出瓷瓶,可老人看得清楚,他的背後根本冇有東西。
戲法?老人冇有再深究。
此次前往衡陽城,他有自己的大事。
“在下曲洋,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老人喝過酒後,放下酒杯問道。
方柏一邊給曲洋斟滿酒,一邊說道。
“方柏,四方的方,柏樹的柏。”
曲洋眼神閃爍,似乎冇聽說過這個名字。
轉念一想,這些年來,自己鑽研曲樂,荒廢了教務,就算是近些年崛起的少年英俠,想必自己也不認識。
索性也就懶得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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