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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媽的，小王八蛋，天天隻知道白吃白喝！”不修邊幅的大漢對眼前臟兮兮且瘦弱的男孩破口大罵。

“要不是老子撿了你，你早就凍死在路邊了。”接連不斷的指責充斥在整間小屋，男孩一邊開心地吃著大漢給的食物一邊接受著聲波的“騷擾”並在嘴裡小聲嘟囔著：“滾蛋...”。

男孩的父母去世於荒亂與貧窮，也許是因為出生於寒冬的他被某位掌管冬天的心軟的神所眷顧，於大雪紛飛的夜晚蜷縮在雪堆之中被一位鐵匠發現並收留。

“吃完了就彆在這礙眼，滾蛋”，大漢一邊像是冇有明天般喝著烈酒一邊驅趕著男孩，男孩便興奮地跑出了小屋，在村落的泥濘小路上奔跑著、跳躍著，聞聞花、摸摸樹，感受空氣的溫度也感受自己生命的鮮活。

天色已晚與儘興時分便慢慢悠悠走回家，這個時間點，小屋裡總是：喝得爛醉東倒西歪的鐵匠，臉上帶著笑意的同時嘴裡也嘟囔著一些姓名，“萊拉...槐桑...萊拉...槐桑...”，男孩小心翼翼地撿起並整理亂七八糟的雜物併爲鐵匠蓋上保暖的獸皮。

輕聲說道：“晚安，老爹。”

2

每至大雪紛飛的冬夜，男孩便會發起高燒，模糊中彷彿看見形象幻化為父母的陌生人正要拉自己去一個陌生且危險的地方，彷彿自己應該一直被掩埋在冰冷的雪夜中。

發燙並顫抖的身體，止不住的咳嗽與眼淚。

但自己好像總能安然度過每一個雪夜，記憶中一直都會出現一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英雄出現並拯救自己，金色的英雄用巨大的鐵錘擊退了一波又一波殘暴嗜血的野獸，自己也跟英雄約定：在春天到來之前自己哪兒都不會去。對約定的堅守讓他順利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冷的黑夜。

在黎明的曙光到來之時男孩也會迎來了又一次的新生。

3

“名字？”男人問著顫顫巍巍的男孩。

男孩支支吾吾地回道：“冇...冇有。”

“以後你就叫小王八蛋。”男人命令道。

“小...王八蛋？”男孩重複道。“那大王八蛋是誰？我該叫你什麼？”

“滾蛋。”

4

這是男孩生命中度過的最後一個寒冬，春天如約而至，溫柔的風帶著花的芳香吹進了小木屋。

“以後你就叫槐桑了，這是以前我的妻子為未出世的孩子取的姓名。”鐵匠一邊收拾雜物一邊故作不經意地對男孩說。

男孩感覺某種強烈的溫暖的情感湧上了心頭，千言萬語衝到了嘴邊，腦子裡麵也浮現著一個又一個疑問，但把這些疑問擋在之後的卻是某種不可形容的巨大的欣喜。

“槐...桑”男孩小心翼翼地念著這兩個字。

“那我以後叫你老爹！”男孩模仿鐵匠愛命令的語氣但興奮並竊喜地喊道。

“隨便。”

“隨便...”

5

“早安，隨便老爹。”槐桑興高采烈地進小屋向老爹問候著，在老爹之前他已經問候過了剛剛升起的太陽，問候過了春天的鳥語與花香，問候過了屬於他行程路上的這一切。

“早安槐桑，把桌上的肉跟雞蛋吃了，待會來給我打下手。”鐵匠一邊整理著儀容一邊迴應。

槐桑早已穿上了涼爽的布料，布料之下隱隱約約浮現著精壯的輪廓，棕色的服飾與他棕色的短髮相配，綠色的眼眸煥發著盎然的生機。

“好的，滾蛋老爹！”槐桑模仿士兵向老爹敬禮回道。

“滾蛋。”老爹一如既往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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