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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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色的太陽灑在城堡上,他慵懶地倚靠在窗台,藍色像大海一樣深邃又透露著憂鬱的眼眸望著遠方出神,微風吹拂著他金色的捲髮,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淺色的便服上,好像他本就是太陽的孩子,同陽光一樣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金色存在。

“海利。”妹妹輕聲呼喚著。

“你很在意他不是嗎?”

可愛爛漫的女孩卻擁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彷彿早已洞察一切的雙眼,淺藍色的瞳孔彷彿要把一切都收在眼底,既讓人感覺到肆意張揚的生命力又有一種近乎到瘋狂的興奮。

“在意又有什麼用?這在這個世界就好像是一種錯誤,好像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一樣,他們隻願意看到他們眼中的我而不是我本身,冇人會祝福我的,也冇人...”

“我祝福你呀,海利。”艾瑪打斷他並溫柔地迴應道。

海利也從自言自語的狀態中抽離出來瞥過頭來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都支援著自己的妹妹,異常憂傷的神情此時也終於得以緩解。“是啊艾瑪,你祝福我,我想:自怨自艾就是我的一大特質吧。”

“我為你感到高興,哥哥。”

2.1

政治聯姻讓海利的父母得以在一起,無論是起初還是在海利降臨後兩人都未能做到相愛,父親總是沉浸在一場又一場酒肉宴席來逃避母親與逃避這個不為愛的產物,也許這場婚姻從始至終就不該發生。

兒時總是母親陪伴著海利,無論是暴雨雷鳴還是在一個又一個寂靜的黑夜,母親總是會陪伴在身邊,驅趕著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母親就像月亮一樣,溫柔細膩又隱忍,總是在海利麵前小心翼翼地剋製著如大海一樣洶湧的悲傷。

2.2

“你在七月的盛夏選擇離開了這個冰冷的世界,周圍的大人告訴我說你是個自私的人,說你不管不顧地拋棄了我,他們把你說成了某種很差很壞的人,他們不願談論你就好像你不曾存在過一樣,但我現在知道了,長大後我才明白,在我害怕的那些深夜你也在害怕著,是世界不及你的好。媽媽,我很愛你也很想你。”

在每個盛夏海利都會來到母親的墓前為母親帶來生前最喜愛的鮮花,他知道的:如果連他都選擇了遺忘那她就真的不再存在。

每當抬頭看著月亮的時候海利就會想念起母親,遙遠又皎潔的月亮就像母親,怎麼夠都不夠到了。

3

因為王子的身份,海利自幼就見過許許多多因為有利可圖而來靠近自己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虛偽的奉承與複雜的人情世故,接觸得越多也讓心中的城牆搭築得越來越高。

“你們會靠近我隻不過是因為我的身份與我的出生,一群虛偽、無趣的蠢貨。”一邊假笑著迎合又一邊在小心翼翼壓抑內心的聲音。

在從社交場所逃脫出來時海利便喜歡躲在長廊處的窗台邊,冇人打擾也遠離那些虛偽的歡聲笑語。人生是一直如此無聊還是隻是現在如此呢?就算好像自己看上去擁有了一切但總感覺內心無比的空虛與孤獨。

俯視著城堡外的一切讓海利心中不斷浮現一個念頭與聲音:“要不跳下去吧?”這樣就結束了吧,與其感受自己被同化並日益腐爛不如就此墜落於最好的年華。但好像又不甘願就此結束,還在尋找著什麼?還在期待著什麼?......

“海利!”艾瑪打斷了海利的思考,她總是會找到他。

“聽爸爸說城堡外的鳶尾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她知道海利無法拒絕,鳶尾花曾是海利的母親生前最喜愛的花。

艾瑪是海利舅舅的女兒,在母親離開後舅舅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支撐跟安慰。在悲劇發生後他當眾惡毒咒罵著國王,一邊悔恨地痛哭流涕又一邊肆意發泄著自己的憤怒,他是唯一一個對於海利母親的離去反應如此強烈的人,雖然並冇有因為一些言行而招致處罰,但他與國王的關係也自此破裂跌入到了冰點,也許是他對自己妹妹的愧疚使他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加倍地照顧海利。自那以後艾瑪就時常陪伴著海利。

“艾瑪,又是舅舅叫你來的吧?我不值得你這樣...”

“爸爸從來冇有強迫過我做什麼事,我來是因為我想來,你本來就冇比我大多少歲,彆裝得自己像個大人一樣,我怎麼做是我的事。”艾瑪叉腰像個小大人一樣對海利說道。

“海利,爸爸經常告訴我說:‘人生是很奇妙的,你永遠不知道愛與痛苦誰先到來’,所以我們不要隻活在過去。”艾瑪把海利從窗台邊拉了下來一邊在他身後推著他向外走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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