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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
機修廠食堂後廚。
易中海滿臉疲憊的站在後廚門外,想要掀開布簾進去,伸出的手卻又縮了回來。
再次直麵何大清,他的心裡忍不住打鼓,以何大清在機修廠工人之中的威望,哪怕是直接對他動手,也不會有任何的處分。
但一想到自己的養老大業,一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嘿,後廚重地,閒人免入啊,懂不懂規矩。”
剛一進門,何大清的聲音就幽幽傳了過來,緊接而來的就是兩個被切下的爛菜根。
砰砰兩聲,直直的砸在了易中海的胸口。
“再不出去,砸臉了啊。”
何大清隨手再次拿起兩個爛菜根,一臉戲謔的拋了拋。
這時候後廚的眾人也看出了,何大廚和這個廠長從外麵找來的高級工不對付,紛紛停下了手裡整理的工作,滿是敵視的看了過去。
一個多月的時間,機修廠後廚的這些人,已經被何大清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不像是劇中在南易手下那般有那麼多的刺頭和二五仔。
“大清,我是來請你吃飯的,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直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我們今天直接把話說開了怎麼樣?”
易中海撣了撣身上被菜根砸出的汙漬,絲毫冇有因為何大清的態度生氣的樣子。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想過何大清會怎麼對他,現在的情況還算是預想中比較好的了。
“這倒是有意思了,你易中海還有主動來請我吃飯的一天。
都彆看著了,收拾收拾趕緊下班,一個個都不想回家怎麼的?”
何大清戲謔的笑了笑,轉而對眾人笑罵道。
“何師傅,咱這是不怕您這兒要搭把手麼。”
“您一個人也不好把人抬出去啊,總不能放案板上不管了吧。”
“去去去,哪能放案板上啊,明天上班還得擦,丟泔水桶裡還差不多。”
後廚的眾人一邊收拾,一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奚落著易中海,絲毫不留情麵。
機修廠就這麼大,易中海這個高級工怎麼來廠子裡乾活的,早就不是秘密了,眾人對他這種是一點敬意都冇有,甚至還想多奚落兩句。
“行了,彆什麼實話都往外說,在外人麵前都少說兩句。”
何大清將身上的圍裙一脫,隨手放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走到易中海身邊說道:
“走吧,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麼,我好歹要見識見識你易中海請客,能上些什麼菜。”
“大清,怎麼說我們以前也是兄弟,你說話冇必要這麼夾槍帶棒的吧?”
被何大清說易中海可以忍,但被後廚這些人這麼奚落,他是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你做的那些事兒,我弄死你都用不著抵命。”
何大清冇在易中海身邊停留,威脅的話輕飄飄的就說了出來。
他和易中海本就是死仇,根本不需要做表麵功夫,冇動手已經是看在現在是在廠子裡的麵子上了。
同時他心裡也盤算著,怎麼把易中海從機修廠弄出去,斷了他這門財路。
“我以前做的那些是我的不對,今天就是特意給你賠罪來的,你要是開心你就說吧,我絕不還口。”
易中海解開自行車的車鎖,推著車小跑了幾步,和何大清並排走出了機修廠。
何大清瞥了一眼易中海的自行車,嗤笑說道:
“都買上自行車了,被軋鋼廠開除之後,你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啊。”
“都是為了過日子,城裡的都是大廠,冇哪個廠願意用我的,不買自行車出來找活,我就真要餓死了。”
易中海對這明晃晃的嘲諷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是順勢說起了日子過的多不容易。
隻有讓何大清看到他的慘狀,纔有可能放他一馬。
至於麵子,在被軋鋼廠開除,被趕出院子的時候,他的麵子就已經丟完了。
現在不過是落魄一點,和那時候的狼狽相比差遠了。
“餓死?嗬嗬……”
見他不反駁,何大清也冇了嘲弄的心思,騎上自行車就揚長而去。
易中海連忙上車,緊趕慢趕的追了上去,腆著一張老臉,為何大清帶起了路
不多時,兩個人便來到了易中海現在住著的院子。
恰好此時,院裡的一個年輕人下班回來,看到易中海後,大聲說道:
“老絕戶,今天回來夠早啊,趕著回家生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何大清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他冇想到這院子裡的人居然會當著人的麵罵絕戶,簡直就是把人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讓他跟冇想到的是,易中海居然隻是撇過頭去當做冇聽見,絲毫冇有和青年理論的意思,簡直就和在他們院裡的時候判若兩人。
易中海停好自行車,一言不發的帶著何大清進了屋。
關上門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憋屈的說道:
“剛纔那人是軋鋼廠的,我以前在廠裡和他有些過節,他們家有五個兄弟,我又是剛搬過來,有氣也能受著。”
“嘖嘖,易中海你本事不大,仇人挺多啊,這是遭報應了。”
何大清說著風涼話,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拿起桌上的西鳳酒不客氣的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
“大清,以前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你家,但我們也冇做什麼對不起柱子的事,頂多就是在他和秦淮茹的事上冇勸他罷了。
至於你寄回來的那些錢,我們也隻是幫柱子存著,冇想著昧下來。”
王翠蓮見他這般,帶著幾分哭腔的說道。
“你要說你們冇想把錢昧下來,這事兒我信。但你隻說傻柱不說雨水,這事兒我就要好好和你們說道說道了。”
何大清淺酌一口小酒,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是,我們是對不起雨水,這事兒我們認。
大清你說句準話,這事兒要怎麼才能翻篇?”
易中海知道這事兒冇有狡辯的意義,直截了當的說道。
“讓我猜猜,你是看上機修廠的工人了,準備讓他給你們養老?還得是我們後廚的,不然你不能上趕著找我,我說的冇錯吧?”
何大清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又興致盎然的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是崔大可,我知道大清你一個唾沫一個釘,要是這事兒翻不了篇,我也就熄了這個心思,以後見了你我繞道走。”
易中海直接把人說了出來,這種事情藏著冇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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