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被謝騫的善變閃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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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謝景湖終於忍不住主動提起虹橋機場拆遷時,謝騫平靜的外表下湧動著不為人知的激動。

——謝景湖先沉不住氣了!

沉不住氣好呀。

人一著急就會犯錯誤。

說來也怪,從前謝騫是不在乎這些的,股份、財富與他何關,隻要他冇有忽然變傻子,他想要賺取財富不過是時間問題。

大富嘛需要運氣加持,小富是毫無懸唸的,知識本來就能變現成財富,很多人不能走這條路是因為積累的知識不夠多,在某個專業領域成不了頂尖人才,如果謝騫願意,他是可以朝著某個專業領域去努力的……過去的想法不能代表現在,他不在乎的股份和財富可能會變成“武器”肆意攻擊他在意的人,他為什麽要便宜敵人?

冇錯,謝騫已經將謝景湖定義為敵人。

敵人謝景湖如謝騫所料,經過了趙棟的挑撥和虹橋拆遷訊息雙重刺激後,率先在除夕家宴上發難,謝騫不怒反喜。

謝騫體內的血液甚至在沸騰。

樹立敵人,對付敵人,打倒敵人,這或許是篆刻在所有雄性生物基因中的好勝欲!

謝騫現在就是一個沉穩的獵人,看見獵物已經一隻腳踏進了圈套,他卻不能著急。

一著急,就會把獵物嚇跑!

謝騫為了讓謝景湖上鉤,臉上表情都配合著適時發生了變化。

一個馬上可以靠拆遷暴富的高中生,即將掌握钜額財富,說話語氣再怎麽剋製,臉上的表情難免會自得輕狂……謝騫自己是做不出這樣表情的,可他學習能力強,隻要稍微回想一下,把王學渣每次考完試後走出考場的飄飄然神情姿態借用一下,那就毫無違和感嘛!

果然,在謝騫的故意引導下,謝景湖將謝騫那句“您有什麽建議”當做了炫耀!

真有建議,這逆子就會聽嗎?

不可能!

逆子就是想當眾炫耀,就是想讓全家人都知道逆子買地的眼光多好——

謝景湖心頭湧起強烈不適。

謝騫太得意,謝景湖自然難受。

趙棟說謝騫想搞影視公司,謝景湖一直在心底盤算,讓謝騫去搞影視公司對他有冇有好處?

錦湖集團有持股的影視公司,牽扯到各方各麵,事多錢少,謝景湖實在看不上!

謝騫要投資影視,絕對會牽扯大量精力。

一旦拆遷,有關魔都虹橋那塊地皮年投資回報率20%的賭約眼看著要輸了,自己能不能從謝騫的輕狂自大中扳回一城?

讓謝騫拿著幾億現金,不如想個辦法把這筆錢套住!

謝景湖內心情緒波動劇烈,卻又忌憚著謝玉平在場,不好急吼吼給謝騫下套,隻能小心翼翼打著自己算盤。

果然不等謝景湖答話,謝玉平已經迅速進入了扮演的角色,皺眉質問:

“謝騫,你在魔都的物流公司怎麽樣了?一門生意都還冇做上軌道,怎麽又想要投資影視業,我以為你知道貪多不爛的道理!”

謝玉平口氣嚴厲,謝棠下意識想幫謝騫說話,被母親候芝秀在桌子下扯了扯袖子,謝棠憋得難受。

謝玉平開明不假,在這種場合就是謝家當之無愧的“大家長”,在謝玉平教育小輩時親生女兒跳出來質疑,對謝玉平的大家長權威打擊很大!

要提意見可以,謝棠該私下裏說。

候芝秀攔住了謝棠,謝騫二叔的兒子謝麒也想幫謝騫說話,卻搞不清眼前的情況。

——謝麒平時人在軍校,訊息畢竟閉塞,都不知道謝騫物流公司做成什麽樣了,自然更無法對謝騫投資影視業的想法發表評價。

而且大伯謝玉平如此反對,謝騫這想法必然是很不妥的。

謝麒撓撓頭,覺得自己平時對堂弟關心少了。

堂弟去了蓉城後,似乎有了很大變化。

以前都是不怎麽在乎錢的,現在則關注起各種投資,人不如過去沉穩,似乎有點迷失在財富海洋裏了!

謝家人都敬畏謝玉平的權威,唯有謝老太太百無禁忌,替謝騫打著圓場:“年輕人想法多點很正常,你和謝騫好好講,不要凶他。”

“媽,您就是對謝騫太溺愛了,不管做對做錯都給他撐腰!”

母子倆就謝騫該不該投資影視業這事兒爭辯了幾句,謝玉平態度強硬占了上風,謝老太太不情不願讓步:“……那你也要聽聽謝騫自己的說法,再說謝騫是問老三,你也讓老三說說話。”

“有什麽好聽的,他一個高中生忽然想投資影視業,不知是受誰影響,覺得這一行風光又好玩!”

謝玉平生怕謝騫走了歪路,口氣前所未有嚴厲。

謝騫被謝玉平訓斥,臉上的輕狂收起了幾分,看起來真的在反思自己投資影視業的想法是對是錯。

謝景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謝玉平忽然把話題拋給了謝景湖,“老三,謝騫剛纔是問你建議,你來說說他該不該去投資影視業?”

謝玉平聲音中有濃濃的警告。

謝景湖想到謝玉平書房裏那堆沒簽字的股份轉讓書,忍住了繼續試探謝騫的衝動:“我和大哥想法一樣。”

謝玉平神色稍鬆,似乎很欣慰謝景湖的識趣。

謝景湖話鋒一轉:“當然,我這個做爸爸的很開明,從我個人的立場是不讚同謝騫投資影視業的,不過我也願意聽聽他的想法……大哥,我們不如給他一個機會好好說說?”

謝景湖這話說的確實漂亮,哪怕大家都知道父子倆關係很僵,都挑不出謝景湖的毛病。

謝玉平心中卻無限失望:謝騫說的冇錯,凡是對謝騫不利的事,謝景湖都在想儘辦法促成。

謝景湖是開明嗎?

不!

謝景湖是覺得這其中有操作空間,認為謝騫一定搞不好影視投資。

既然謝景湖先冇了當人父親的姿態,謝玉平也冇啥好愧疚的,坑起謝景湖毫不手軟:“行,那就聽聽謝騫自己怎麽說。”

謝騫飛快看了謝景湖一眼,眼神中帶著防備。

“我隻是有個想法,可以就行,不可以也不勉強,虹橋機場的地拆不拆遷我還不確定,如果不拆,我冇有餘錢投資影視業。”

謝景湖被謝騫的善變閃了腰。

謝騫要執著堅定說想投資影視業,謝景湖在高興的同時會帶著防備,可謝騫想法一時一變,謝景湖就不爽了。

這是拿誰開涮呢?

到底要不要投資影視業,倒是給個準話啊!

謝玉平卻顯得很高興,“謝騫,你能看淡得失最好,拆遷是運氣而非實力,你能買對一塊地,卻不懂一個全新的領域,就算真對影視業有興趣也可以等到考上大學後再接觸,現在不用這麽急!”

謝騫徹底被勸住了。

“您說的對,我就是忽然興起,其實不用這麽急的。”

謝景湖重拳出擊,一拳揮出卻打中了寂寞,一頓除夕宴吃得很不是滋味。

謝家人都聚在一起看晚會時,謝景湖到屋外打了個電話:

“你儘快確認一下,虹橋拆遷的訊息到底準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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