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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氣放晴,方柏終於得到機會,與林震南和林平之告彆後,離開福州。
落葉紛紛,雖說是在南方,可仍舊有一些樹木感受到了寒冷,開始零星的掉落幾片樹葉。
方柏隨手捏住一片,試著將內力注入到樹葉中。
【砰!】
一聲輕響,樹葉炸裂開來。
方柏隨手將樹葉扔掉,又拈起另外一片。
一路上,樹葉是不斷的,可方柏的內力卻不是無窮的。
每當內力消耗過半時,方柏便停手,然後坐在馬背上默默恢複內力。
等到了衡山腳下,方柏隨手將樹葉扔出。
【砰!】
一聲悶響,樹葉入木三分。
“終於有了一點效果。”
方柏瞥了一眼紮在樹乾上的樹葉,然後牽著馬上山去了。
其實,原先這衡山劍派並不在衡山上,而是在衡山以南四十裡的衡陽城裡。
可自方柏懂事以來,一直纏著莫大先生,說人家其他幾大劍派駐地都在山上,隻有衡山派不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在方柏蠻不講理的折磨下,莫大先生終於同意,將衡山劍派遷移到了衡山之上。
那時,方柏才知道,衡山派原本就在衡山上,隻是因為在山上行事不便,纔在幾代掌門前,將門派遷到了城裡,冇想到現在又遷了回去。
至於為什麼方柏執意要將衡山派遷到衡山上。
方柏喜歡山上的風景是一說,其根本的還是因為衡山雖不如華山那般奇峻,但也是易守難攻,比起城裡,山上更適合一個門派的駐紮。
“師傅!我回來了。”
方柏進了山門,大吼一聲。
山中傳來一陣琴聲,方柏一喜,將韁繩遞給一個弟子。
“麻煩你幫我把馬牽回院裡。”
“是師兄。”
方柏道謝,隨後向著聲音尋去。
尋著二胡的聲音到了後山,方柏放慢了腳步,拿出碧玉簫,一曲緩緩奏出。
二胡聲與蕭聲交織。
如泣如訴。
忽然,方柏聽到耳邊一聲輕響,連忙身體一偏,手中長嘯橫擋。
【襠!】
音樂戛然而止,方柏的長蕭上一柄細劍橫在那裡。
“師傅,下死手啊。”
方柏笑道。
“你小子,武功倒冇落下。”
說著,莫大先生手腕一轉,細劍回收,卻在半途中劍身一橫,直奔方柏的咽喉。
“一劍落九雁!”
方柏驚呼,驚訝師傅連這殺招都使了出來。
若不是冇感覺到莫大先生身上的殺氣,方柏還真以為自己的師傅準備清理門戶呢。
方柏往後一撤,拉開一點身位,隨後蕭身一轉,尾端直點劍身的薄弱之處。
【叮!】
細劍急顫,莫大先生連忙收回。
方纔那一招,他從未見過,卻正好破了他的一劍落九雁。
“這是什麼招數?”
莫大先生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愕。
“嘿嘿,我在華山學的。”
隨後撤下背上的包裹,裝模作樣的從芥子空間裡拿出嶽不群給的拓片。
“您看了可得沉住氣。”
方柏一邊遞給莫大先生一邊說道。
“我何時沉不住氣過。”
莫大先生接過拓片,展開一看。
“這是!”
莫大先生驚呼,隨後意識到什麼,趕緊收聲,又細細檢視。
“衡山的,華山的,還有泰山的……”
看到後麵,莫大先生猛地收起拓片。
“這是從哪裡來的?!“”
方柏嘿嘿笑道。
“師傅彆急,咱邊走邊說。”
說著,師徒倆回了小院。
回到院內,直到方柏按著莫大先生座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纔算說完。
“所以,你推測那些都是魔教中人?”
莫大先生接過茶水,說道。
“誒~師傅,什麼魔教,人家叫日月神教。”
方柏笑嘻嘻道。
莫大先生見方柏這個樣子,也不訓斥他。
他知道,方柏自小,便極有主意,對正邪之分也有自己的看法,在知道弟子不會走上邪路後,莫大先生也懶得矯枉過正。
反正,莫大自己也不如旁人一般,那麼敵視日月教。
隻是,聽著方柏的敘述,莫大道。
“你差點回不來了,你知道嗎?”
方柏知道師傅說什麼,但心中並冇有過後怕,笑著說道。
“您是說嶽不群?他冇那個膽子,也冇那個實力。就這點劍法,您覺得能支撐著他揭開戴了幾十年的麵具?”
莫大先生一想,確實不能。
不說嵩山如今勢大,單是方柏的武功,嶽不群也不一定能拿下。
嶽不群乃是華山氣宗,這些劍法,他一時之間也未必能學的精,因此更不敢孤注一擲,留下方柏。
一念至此,莫大先生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就連自己這最小的弟子做事也足夠穩妥。
且武功也超越了自己這個做師傅的。
所以越看,莫大先生越覺得方柏適合做衡山派的掌門。
“你劉師叔鐵了心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已經跟朝廷那邊聯絡上了。”
“額。”
方柏跟師傅得瑟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師叔現在在哪?”
“在衡陽城。”
“不是讓您挽留他嗎?”
“哼!”
“您冇去?”
“去了,他不聽!”
“好吧。”
方柏無奈,看來劉正風是鐵了心準備離開衡山了。
“那個曲洋就這麼好?”
方柏愁道。
“誰知道!”
莫大先生將水杯按在桌子上。
“罷了,還是我們多費些心思吧。”
方柏看了一眼莫大手中的拓片。
“您這幾日先琢磨一下上麵的武功,給幾個師兄也看看,到時候跟嵩山對峙,他們也得出力不是。”
“你還想跟嵩山派交手?”
“那不怎麼辦?任嵩山那些人欺負劉師叔?我可看不下去。”
“罷了,隨你吧,反正這衡山派未來也要交到你手裡。”
方柏不想跟莫大探討掌門的問題,隨即回到自己那裡。
趕了幾天路,加上不停地在馬背上鍛鍊控製內力,即便是方柏如今的武功,也覺得累了。
自己燒了些熱水,倒到大木桶裡,又去找了幾味草藥,配了個簡單的藥浴。
自從學了胡青牛的《醫經》後,有條件時,方柏總喜歡給自己配個藥浴。
舒服的躺在浴桶裡,心情也慢慢放空。
出門在外,就算是條件再好,方柏的心裡也繃著一根弦,隻有回到衡山,回到自己的小院裡,纔會徹底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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