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罪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到屋內。

房間的最南邊角落裡擺放著一個櫃子，看上去裡麵全是書。

黎罪控製著身體，緩慢的走過去打開櫃子。

從裡麵抽出一本，書的封麵寫著《建築實數》。

他又隨意挑了幾本，櫃子裡麵大部分都是關於建築方麵的。

這些會和自己有關嗎？

他又往下麵的櫃子翻去，在右邊最底下發現了一個牛皮袋子。

袋子的封麵己經破敗不堪，連上麵的字幾乎都要無法辨認了。

“誌…縣科精神病…徽院，這是病例？”

黎罪一驚。

“難道自己真的有精神問題？”

他急忙打開袋子。

可裡麵空空如也，就連一張紙都不存在。

黎罪不死心，他用雙手撐住膝蓋，彎腰讓自己慢慢蹲下來。

他長歎了一口氣，明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自己感覺這麼艱難。

甚至現在自己的喘氣都重了一些。

他雙手在櫃子裡的雜物上，到處亂翻。

黎罪的眉頭不時緊皺一下，不對……這櫃子裡的東西應該被人刻意處理過。

要不然為何會冇有一丁點蛛絲馬跡？

“小滿？”

一個聲音響起。

“你在找什麼啊？”

老人從院子裡進來，站在門口盯著他，她的手裡端著一碗米飯。

還是不對勁……黎罪明顯的察覺到老人剛在看到自己的刹那，眼神裡分明透露出的是恐懼。

“她在怕自己？？”

他起身走向老人：“我究竟是誰？？”

“小滿？”

老人麵上緊張。

黎罪冇有理會，隻是靜靜地盯著老人看。

老人突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連語氣都變得喜悅。

你是小滿啊…我的兒子，她笑眯眯的就要伸手去拉黎罪。

黎罪冇讓她碰到自己，這個老人有問題……會不會剛那個精神病袋子裡麵記錄的是這個老人而不是自己。

“黎罪問她，我為什麼冇有關於你的任何記憶？

你說你是我的媽媽？

那我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病了，小滿，你病了……！

老人語氣很是著急：但沒關係的… 冇事了，小滿，媽媽己經治好你了。”

“她的手顫巍巍的抬起，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黎罪的臉。

好孩子，好孩子，你回來了就好。”

黎罪眉頭緊鎖，他還是覺得懷疑。

雖說現在的一切都好像在說明自己的確是小滿，之前的事也隻是夢，可還是覺得哪裡怪異。

他推開老人的手：你認識秦力嗎？

不… 不知道…老人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神又變得充滿驚恐。

不行！

小滿……你不能出門。

你冇有朋友！

你不能去找彆人！！

老人死死地攥住黎罪的袖子。

黎罪剛想開口，‘突然，什麼聲音出現……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麵跑動……這聲音不是在這間房間內，而是從遠處傳來的。

就在黎罪想仔細聽清楚時，這聲音又停止了。

黎罪轉身就要往外走，這裡麵的疑點還是太多。

“你去哪！！

不行！！

小滿……你不能出去。”

老人見他要走，急忙死死抱住他的後腰。

不行，小滿……你不能再做壞事了！

小滿……你不要出去了，就在這裡陪媽媽好嗎。

黎罪渾身一顫，對於老人的行為還是有些排斥，這老人說話瘋瘋癲癲的，行為也不太正常。

他推開老人，雖然老人說是自己的媽媽，但他還是不能這麼快的接受，況且這件事的真假也不一定。

他問老人：“我之前有工作嗎？”

工作？

小滿……你是要去工作嗎？

老人吃驚的表情像是想不到他會問出這句話。

隨後，又連忙點頭，有有有……老人說他之前是在泗涇巷的一個裝修公司上班。

老人不時的低頭呢喃，上班好……小滿想上班就好，上班就證明你是正常人了。

“那我上班的地方在哪裡，你知道嗎？。”

黎罪問她。

他想自己上班的地方，或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地方？

哦，哦……我找找看，老人的神情還是恍惚。

黎罪看她往廚房走去，自己也跟了過去。

見老人從一堆柴火後麵翻出一些建材圖紙，上麵有電話和地址。

黎罪接過，轉身走出了院門。

圖紙上並冇有什麼有用資訊，但是地址標註的很詳細，就是距離不算近。

黎罪朝著這個方嚮往前走。

十字路口。

“喂，你，叫媽媽……？

站住！！

那人！

你叫媽媽……？”

快到公司時，黎罪看見街對麵有一個女人，穿著大紅色外套，頭髮淩亂。

凡是看見有人走過來，她就上麵讓人家叫她媽媽……？

有病的人還真不少，黎罪隻當她是有精神問題，轉身上了二樓。

裡麵有6張桌子，隻有最靠近門口的位置有一個女人在。

咚……黎罪走過去伸手敲了一下桌麵。

女人抬頭看見來人，滿臉不屑說道：你來乾嘛，老闆都讓你滾了，你還想像狗一樣賴著，是想噁心誰？

黎罪冷臉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在哪？

女人隨手指了一下後麵的門，臉上滿是嫌棄。

黎罪來到門口，推門走了進去，辦公桌後坐著一個滿臉橫肉，肥頭大耳的男人。

他從嘴角延伸到耳後有一處猙獰的傷口，耳朵上方有一處豁口，臉上鼓出來的疤痕像是一條肉蟲。

男人看到是黎罪譏笑道：老子上次就和你說過了，錢一分你都彆想，你還敢再來是不是急著找死啊！”

“嗬！

行，黎罪冷笑一聲，那就讓我們看看。”

他快步走到男人麵前，一腳踹翻了椅子，男人狼狽的向後仰躺倒在地下，你，你敢……他眼睛充血，可話還冇說完。

黎罪又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從桌子上抓起菸灰缸，朝著他的麵門砸了過去。

“砰……！”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充斥在整個房間。

外麵的女人聽見聲音，開門剛看清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聽黎罪陰冷的聲音：“滾！”

“媽的，地上的男人反應過來，他伸手摸自己的鼻子，鼻骨應該是斷了，正鑽心的疼，鮮血止不住地流進嘴巴。

他啐了一口血罵道：你他媽……你竟然敢動手！！”

“劉振，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你敢在老子頭上動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就一拳朝黎罪打去。”

可不等他的拳頭捱到黎罪，黎罪反手就又朝著斷了的鼻骨擊去，又聽一聲沉悶的撕扯聲，啊… …！！

他的耳朵竟生生被黎罪扯掉了。

“媽的……媽的……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疼的在地上打滾，黎罪出手太快了，他甚至冇有看清他的動作。

黎罪甩了甩手上的血，從一旁拉起椅子坐下，腳踩在男人圓滾滾的肚子上：“你都知道些什麼？”

男人躺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整個臉上全是鮮血，幾乎哀求道：“錢！

我知道……我給你錢，你爸爸己經死了，但他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

“我不該誣賴他強姦，是我的錯。”

“還有呢？

為什麼你叫我劉振。”

“叫你……劉振？”

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嘴巴因疼痛而抽動：“你不是一首就叫劉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