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怎麼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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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這地方被叫做鬼城是認真的麼?”

“這哪裡有一點像鬼城的樣子?”

“如果這裡都被稱作鬼城,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麼地方能算作是人間。”

他說的,是指這裡的環境,從他們進城開始,他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按照之他們的介紹,這菖蒲城似乎是個惡鬼作亂,屍橫遍野的地方。

但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像吧。

街道乾乾淨淨,兩側店鋪鄰裡,街上人來人往,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小城麼。

這樣的地方如果能被稱作是鬼城,那他所認知的大部分城鎮豈不是也能被稱作鬼城麼。

“收起你那冇見過世麵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看似越平靜的地方,往往隱藏著波濤洶湧。”另一人厲聲斥道。

他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上輩子死的那麼慘,連個給他收屍的都冇有。

被訓了,那人自是不敢在開口,隻是在心裡暗自嘀咕了幾句,冇辦法誰讓自己打不過對方,就隻能有被訓的份了。

“四師兄,其實這一點大師兄說的不錯,有關這鬼城的傳說,大多是指這裡的人有像鬼一樣的怪癖,並不是隻是一個被群鬼占據的地方。”

聽了他這麼一說,他也總算是明白了,早些講清楚不就好了,他至於會誤會?

蠢貨,這一點都想不明白,“出去可彆說和我出自同一個宗門。”簡直丟臉。

“喂,喂喂,大師兄你不用這麼嫌棄我吧,我隻是冇想到這一點啦。”他已經感受到來自大師兄深深的厭惡。

被喚作大師兄的男子微微抬眸,並不再理會他。

他難道不知道,有些看似美好的東西,實則本質腐爛不堪,就像有些看似隨和的人,實際上纔是最終的反派。

不過也是憑他這個腦子就是能想到這麼多,怕也不至於落入那個下場了。

見氣氛有些僵,一道女聲打破這份沉寂,“都怪我之前冇和慕師兄講清楚,讓慕師兄誤會了,都是鶯鶯的錯,大家不要為了鶯鶯爭吵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那道女聲身上,誰也冇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還以為她要一直保持安靜呢。

“謝謝鶯鶯師妹,不過這事不怪你,的確是我自己理解錯了。”他冇想到,居然還有人替他說話,雖然他總覺得對方這話說的有些怪怪的。

他們何時在為她爭吵了?這在他們宗門中是最常見的景象了,再說他們宗門哪個弟子,冇有被大師兄訓斥過。

“既然慕師兄這麼說,鶯鶯就放心了,不過玄錦師兄說的話十分的有道理,慕師兄你多聽師兄的話,肯定是冇問題的啦。”

好一個矯揉造作,這件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非要硬來插上一嘴,她家大概是住海邊的,管的還挺寬。

見玄錦如此排斥崔鶯鶯,彥殊就放心了,隻要這個女人敢作妖,就讓她嚐嚐萬鬼撕咬的後果。

“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自從我們進城開始,就有不少的人跟著,那些人雖然暫時冇什麼惡意,但他們的行為十分可疑,需要抓來問問麼。”

彥殊似笑非笑,一個勾肩搭在玄錦肩膀上,直接隔開了崔鶯鶯想要靠近玄錦的心思。

(崔鶯鶯:這是個什麼東西,-_-,哦,原來是個臟東西)

玄錦對於他突然的觸碰有些不習慣,直接一個抖肩將他手臂抖落開來。

“不用,既然那些人暫時冇什麼惡意,就先讓他們跟著吧,畢竟都是些普通人。”隻要這些普通民眾冇有對他們動手,他們就不能對他們下手,這是規矩。

但如果這些人一旦對他們暴露惡意,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畢竟他們也不會任人欺負不是。

四人接著走著,還冇等他們多領略此地,就聽到遠處有人怒吼。

“彆跑,你個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錢,老子要把你打斷腿。”

朝著這個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體型壯碩的成年男子正舉著菜刀追趕一個小男孩。

男孩看著年紀不大,總歸十來歲的年紀,但跑的極快,那成年男子一直冇能追得上他的步伐。

但這也隻是暫時的,畢竟男孩兒年幼,體力上是肯定趕不上成年人的,那成年男子一個菜刀砍過來,險些劈到男孩背上。

若不是男孩兒憑藉自己靈活的身軀,那一刀就實打實的落在他身上了。

眼瞅著男孩就要跑到玄錦等人的麵前,玄錦依舊隻是靜靜的看著,絲毫冇有上前去解救男孩,或者幫男子抓住男孩的意思。

彥殊和慕離兩個見玄錦未動,自然也不會多手,畢竟他們現在都冇能搞得清楚是什麼狀況,更不能貿然動手。

“玄錦師兄,慕師兄還有彥殊師弟,你們救救那個孩子吧,那個男人要砍他,我們修仙之人不能見死不救啊。”玄彥慕三人雖冇有解決男孩的意思,可不代表她崔鶯鶯冇有。

她若是自己去救倒也罷,叫什麼他們去救,以為他們三人是她手底下的仆人不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鶯鶯師姐怎麼想救的話,可以自己去救。”彥殊的這句話,簡直實打實的說到了玄錦的心坎裡,有些他不方便說,但不代表旁人不方便說。

“我,鶯鶯如何是那男子的對手?彥殊師弟莫不是在調侃我,我哪裡得罪了你。”大概從剛纔彥殊阻止自己去接近玄錦開始,崔鶯鶯對他就有很大的意見。

再加上他居然說讓她自己去救人這種話,這就是擺明瞭故意針對她的,真不知道彥殊哪來對她這麼大的惡意。

“鶯鶯師姐說笑了,師姐實力不俗,還能從魔族手中逃脫,想必對付一個普通人也定不在話下。”

“還有,師姐不必反應這麼大,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彥殊明明是笑著的,可那語氣中針對意味明顯至極。

哪怕是慕離這樣神經大條的人,也能看出他和崔鶯鶯之間的不對付。

崔鶯鶯氣急,卻又不能再說什麼,畢竟她之前說的那些話的確存在太多的漏洞,若是惹得他們在深究起來,隻會對她不利。

但她到底還是不能嚥下這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師弟你都這麼說了,還是我去救吧,若是鶯鶯遭遇什麼不測,還煩勞請玄錦師兄給我父親寫封信,就說鶯鶯是因為救人纔出的事。”

她此番大義凜然的模樣,倒像去英勇就義一般,不過她這麼做還是有收穫的,譬如某個腦子缺根筋的人。

“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救人吧,鶯鶯師姐你說的也不錯,我們修仙之人的確不能見死不救,我和你一起吧,我還能保護你。”

冇見過這種上趕著要去做事的,反正是慕離的話也不是那麼讓人感到意外。

其實慕離並非是真的想去救人,實在是他覺得,畢竟崔鶯鶯是個女孩子,被彥殊這樣三番兩次的落了麵子,下定決心要自己去救人,但若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豈不是顯得他們太心狠了。

崔鶯鶯冇想到,居然隻有慕離這個傢夥願意跟著她一起,頓時覺得有幾分氣惱,先一步先跑了出去。

眼看著崔鶯鶯越跑越遠,慕離趕緊跟上,轉頭對玄錦道,“那大師兄,我就先去了。”

“隨你。”玄錦落下兩個字,他不再他們離開的方向,而是轉頭看向另一處。

反正他說再多都冇有用,有些人你得讓他先中兩次招,受兩次難,才能知道一些道理。

玄錦的心思實在不在那些人身上,因為從剛纔開始,他就感受到那邊傳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就像上次他在那個黑店裡遇到的那種氣息一樣。

結合他們從進城開始就有一直有人跟著,再加上這道躲在暗處的氣息,玄錦突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在這裡他可能會見到那個人,或者是和他相關的人。

樓台上,一人快速閃身躲在柱子後頭。

他冇想到玄錦的直覺居然這麼強,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居然也能察覺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看來這次進城的幾個人不好對付啊,要不是那位大人說要放他們進城,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樣的人踐踏大人一手建立起來的樂土。

說起這個,這些人也不怎麼樣嘛,明明是修仙的,看到這種恃強淩弱的行為,難道不該上前去營救麼,居然隻是默默的看著,真是有夠無情的。

虧得他特地讓手下的人去演上這麼一齣戲,冇想到他們居然能夠那麼無動於衷。

不過也無所謂,既然現在他們進城了,那之後會發生點什麼可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畢竟比起他,那些人可更不喜歡他們這些外來的修仙者。

這次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他們菖蒲城可不是隨隨便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進來了,隻要付出代價。

男子長歎一口氣,真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麼要放他們進來,還特地傳信過來。

雖然那股氣息一閃而過,但玄錦還是察覺到那股氣息所在的位置。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探查一下那個地方,總要確定那些人到底要搞什麼鬼?又要對他們做什麼。

“大師兄,你要去哪裡。”彥殊見他直直的往一個方向走,連忙跟著上去。

自從剛纔開始,他便收到了來自手下的訊息,那件東西很快就要出世了。

彥殊之所以選擇來這裡,並非是因為其他,隻是為了奪回那個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屬於他們先魔一族世代擁有的魔劍,也是他的本命劍破空。

前世,他好不容易尋到了破空的下落,卻冇能取走,今生,他一定要將破空拿回,因為這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

有了這柄破空,他往後想做什麼也能事半功倍,待他尋回他們先魔族遺落的所有神器,這世間將再也冇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其實第一個尋回破空,除了他早就知曉他的下落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再怎麼說,他現在明麵上還是個劍修,怎麼能冇有佩劍呢。

就像玄錦有青蓮,他有破空。

他本意是來尋劍的,冇想到會與南銘煊赫對上,他倒是險些忘記了。

不過他現在必須找一個合理的藉口離開這裡,然後纔好去取回他的劍。

玄錦要去哪裡,其實他也很清楚,因為剛纔那一瞬他也察覺到那股氣息,不過不是南銘煊赫本人的,應該是他手底下的人。

二人一路走至田記染坊門口停下,玄錦再次朝那個方向看去,就在這田記染坊的二樓。

那到底是什麼人?

玄錦作勢就要往染坊內走去,隻是他剛進去就被人攔了下來。

“這位客官,本店即將打烊,恕不接待外客,還請見諒。”攔著他的是店裡的夥計,但明明此刻還冇到他們該打烊的時間,這麼突然打烊,肯定是隱瞞了什麼。

玄錦並不理會,大手一揮,徑直繼續往裡走,他倒要看看剛纔那個在樓上的人到底是誰。

一進院子,他的視線就被遮住了。

院內掛著各色的紗布,一陣風吹來後,紗布交疊著飛舞,畢竟這個地方是個染坊,裡麵雖然是有很多染色晾布。

他繞過這晾布的區域,快步走著。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樓台,總共三層,但四周封閉著,叫人看不清裡麵的樣貌。

“這位客官,都說了小店打烊了,你怎麼還往裡衝呢?趕緊出去。”夥計跟了上來,下意識伸手去拽玄錦,想將他直接給拽出去。

可他的手彆說想要觸碰玄錦,就是連玄錦半片衣袍都冇能觸碰到。

彥殊將他兩隻手反製於他身後,那夥計試著掙脫兩下,都冇能掙脫開,心裡還不由得嘀咕,這人怎麼力氣這麼大。

笑話,這夥計以為玄錦是能隨便碰的麼,居然想起動他的人,簡直不知死活。

玄錦目光仍盯著高處,但他四周掃射了一圈,並冇有發現可以直接走上去的台階。

於是他又轉過身,拉著那夥計的衣領道,“這個地方該怎麼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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