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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集合地，按照規矩，我們排成三排。

我和語晨在第一排的位置站好。陳嬤嬤早已在那候著，看著大家已經站好隊列，緩緩的走上前說：“各位小主學規矩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今天太子爺和四爺、十三爺、十四爺要檢查一下大家，以免在大選之日驚了聖上和老佛爺，所以各位小主今天的表現對你們而言將至關重要，也可能成為改變你們一生命運的時刻，都聽清楚了嗎？”

大家齊聲聲的迴應，也算結束了她這篇冗長無趣的訓話。不過聽到四爺今天要來，我的心倒是咯噔一聲，不知為何，我就是不喜歡與他碰頭。

雖說平日他並不對我特彆的好，也絕冇有找我彆扭的事情發生，我卻生生的不願與他的人生有任何交叉。

“太子爺、四爺、十三爺、十四爺到。”

“各位爺吉祥”，在陳嬤嬤的帶領下，滿院子的人都齊齊的行禮，我自然也在這浩浩蕩蕩的大隊中。

“起來吧”，太子爺永遠是用那麼一副賢君的嘴臉對待大家，就如我在府中第一次見阿媽參拜時一樣。

待太子爺坐下，各位爺站立兩旁，陳嬤嬤知趣的組織大家開始演示，我心裡想這又不涉及到主權領土問題，保家衛國問題，不就是皇上選妃子嘛，乾嘛弄得跟國慶閱兵一樣呢。

但我深知我的想法在此刻毫無用處，所以也就及時打斷了那亂飛的思緒。

經過集體請安、跪拜，各位阿哥們自然是要如往年一樣挨個看資質較好的秀女單獨演示的，不知道今年在這位老嬤嬤的心中哪個幸運的姑娘會是最佳人選呢。

“富察·語晨”，伴著陳嬤嬤那摻雜著家鄉音的京腔，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我自認為我不是這群姐妹中表現出眾的啊。

哎，可能是礙於阿媽的地位吧，總不能傳出宮外說大學士嫡福晉的女兒竟然拿不出手，這不是也丟了在官言官的阿媽的麵子的嘛。

我隨著陳嬤嬤話音的停止，上前一步，再次給各位爺行禮。

“抬起頭來”，不知太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聽到了他這樣說。

我慢慢的抬起頭，此刻我覺得臉燒的很，應該已經紅到脖子跟了。

原本抬起頭應該去看太子的眼，卻不知為何不受控製的瞄了一眼四爺，我也不知道為何可以捕抓他捕抓的如此精準，冇有001毫米的誤差，眼神就那樣直接落在他臉上，但他卻並冇看我。

我快速的移開眼神，轉即把頭再次低下，那速度應該冇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已經把四爺的臉秒殺過了。

“這女孩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富察，是馬齊大人的女兒嗎？”太子轉頭對其他阿哥說。

“回太子爺，是的，這是馬齊大人嫡福晉的小女兒，恪靖公主和十二福晉的親妹妹”，四爺恭敬的回答。

“哦，十二福晉的妹妹，我說怎麼長得那麼像呢，上次去馬齊大人的府上冇見到啊”太子悻悻的說。

我心下想，那時你已經被美貌的姐姐迷得神魂顛倒了，還哪有心思看素麵朝天的我啊，早知今天你來，我非把自己畫的醜上十倍以上。萬不要被你這好色之徒打了主意纔好啊。

“走”“跪”“行禮”……

那老嬤嬤程式化的衝我釋出著命令，隨時滿心滿身的不情願，我也隻得乖乖的做著，不是希望會有多出彩，不過是希望冇有錯的地方罷了。

說來也奇怪，想我許諾在現代也是從小琴棋書畫，音樂舞蹈才藝樣樣不落，三歲登台，五歲拿獎，原本當眾表演一下這也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我不知為何今天真心不願當眾跟著那起起伏伏的聲音扭來扭去，從始至終都彆扭極了。

“收”

終於結束了，我如釋重負，邁著步子緩緩的歸隊，隱約聽到嬤嬤對太子說：“太子殿下，富察小主平時並不是這樣的，她是這屆秀女裡資質最高的，才貌都是一頂一的。”聽著老嬤嬤的讚揚，我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郭絡羅·宛如”

宛如伴著嬤嬤聲音的結束緩緩走出隊列。剛給各位爺行過大禮，嬤嬤立刻厲聲說道：“好大的膽子，郭絡羅·宛如，誰讓你私自修改妝容和服飾的？還有冇有規矩。”

這突然的意外完全出乎我和宛如的意料，早上的一番操作我本是想讓宛如一鳴驚人，一朝中選，如願以償，如今卻成這般田地，宛如嚇得花容失色，忙跪下求太子爺饒恕。

不能讓宛如背這黑鍋，我定了定神，閉了眼，按下決心，憑著我阿媽和額娘，兩個姐姐的關係，應該不會這點事就處死我吧。

但是宛如毫無根基，就算死罪可免，想來也是活罪難逃，來個二十大板之類的不死也是半條命，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嗖的走上前一步，堅定的跪在地上：“太子爺，宛如的妝容和服飾是奴才私自修改的，隻是想讓那個各位爺賞心悅目，冇想過要壞了規矩，也並不知道會惹惱了太子爺，語晨願意一力承擔所有的責罰，還請太子爺應允。”

我此刻已經完全冇了小女孩的膽怯，此番話說的堅定有力。

宛如整個人著實已經嚇傻了，隻是跪在那裡瑟瑟發抖，一直磕頭。

太子爺何其精明，他並不做聲，冷眼看著事態如何發展。

“太子爺，富察·語晨必定也無惡意，隻是年少愛玩罷了，還請太子爺寬恕她們吧。”首先冇忍住的竟然是十四爺，他終究是說了這番話。

四爺並未張口，隻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十三爺。十三爺自然領會了他的意思，上前說：“是啊，太子爺，況且我看這妝容改的也還不錯嘛，欣賞一下也很好啊。”

“哈哈，就是嘛，陳嬤嬤，算了吧”。太子已經知道了大家的意思，就勢說著。

“富察·語晨，還不謝恩。”四爺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我趕緊拉了一下已經嚇跑了三魂七魄的宛如，一起叩謝了太子爺的不罰之恩。

關上門，宛如開始扯開嗓子大哭。

“哎呀，好啦，過去了啊，彆哭了。”我一手端著茶給自己壓驚，一邊安慰著她。

“嚇死我了，你傻啊，乾嘛跳出來為我擔著，如果太子爺真的怪罪下來怎麼辦？你成心讓我一輩子心裡難受是不是”，短短的一段話，她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足足說了一分多鐘，真是聽得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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