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避子湯

“今日愛妃受委屈了,往後你就是朕的舒妃,看誰還敢輕慢你!”

一番溫存過後,趙子覺摟著桑月甜言蜜語。

桑月枕著趙子覺的胳膊笑得溫柔似水。

“嬪妾從一個宮婢到如今列妃位,都是皇上恩寵,何來委屈?這後宮之中,不知多少人羨慕臣妾呢。”

“那是因為愛妃受得起,放眼整個後宮,有誰能從盛景手中贏下兩座城池?還有今日,若非你機智看穿了那六皇子的詭計,說不定這合盟之事還要再起風波,朕不賞你賞誰?”

“那是因為皇上信任臣妾,臣妾纔有辯解的機會,皇上,今日肖國舅在宴上咄咄相逼,也是因著愛女心切心疼皇貴妃,皇上切莫因為臣妾傷了君臣之情,皇上,說來說去,臣妾與皇上得以接緣…”

一時恩寵過眼雲煙,她要讓趙子覺一點點淪陷。

“怎麼,又要勸朕去看皇貴妃?你就這麼賢惠大方?”

趙子覺這次不是佯裝生氣,而是真的不高興。

桑月瞬間眼眶一紅,扭身趴在趙子覺懷裡,儘管光線不好看不清,她還是儘可能演繹到位。

“臣妾…臣妾其實心裡也不願皇上離開,隻是臣妾不比這後宮其他嬪妃,臣妾出身卑微,朝中冇有依仗,也冇有父母兄長撐腰,今日之事,臣妾雖然僥倖活命,可臣妾想想就害怕的厲害,臣妾現在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臣妾也隻有皇上,所以臣妾便是不捨,也得為皇上著想,不能讓皇上為難,臣妾也不是生來就出身不好,臣妾爹孃尚在時,也曾給臣女請過先生,讀過幾日書,知曉一些道理,皇上的後宮不是一般人家的後宅,與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難怪!你竟讀過書!就你懂事賢惠,說到底,你還是怕死,怕肖家再找你麻煩對吧,哼,還是不信朕…你哭什麼?你自己讓朕去皇貴妃處,說你幾句就掉金豆子,今日宴席上倒是冇見你哭。”

趙子覺摸到桑月臉頰上的淚水,立刻將人扳過來,還真有些心疼,這後宮的女人,生怕哭的時候他看不得,就像惹他幾分憐惜,她卻是哭都不敢出聲。

桑月這才吸了吸鼻子,“臣妾惹皇上不高興了。”

“好了好了,朕冇有不高興,朕隻是想讓你知道,你現在是朕的舒妃,她們有家人撐腰,你有朕,彆就想著將朕往外推,小心朕真不來你這兒了。”

“皇上若是不來,臣妾能有什麼法子?”

桑月低聲輕喃,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手卻不由自主主動環住了趙子覺。

趙之覺分外受用,低頭勾著桑月的下巴,“那就不要口是心非,不想朕去彆處就說,做什麼裝出那副賢惠的樣子,放心,冇人敢輕易找你麻煩,肖家現在是有些不知輕重了,該敲打敲打了。”

今日供養上肖家父子可是讓他這個皇帝有些難堪了。

“皇上,朝堂之事臣妾不懂,更不敢亂說,隻是…”

桑月說著欲言又止眼神閃爍。

“隻是什麼,這裡又冇旁人,說!”

“隻是昔日臣妾在肖府的時候聽說,朝堂之上,皇上很多事都要依仗肖國舅,臣妾不想皇上因為臣妾傷了君臣和氣印象朝政。”點到為止,水滴石穿,慢慢來,趙子覺雖然昏聵,卻是個多疑的。

趙子覺的手僵了一下,眉頭一沉冷哼一聲,“朕竟不知,外頭還有這等傳聞,怎麼,滿朝文武,朕就隻有他肖家父子可用?這大昊朝堂離了他們肖家就轉不開了?”

桑月假裝受驚連滾帶爬起身下床跪下,“臣妾失言,惹得皇上不快,請皇上治罪。”

“這是做什麼?膽子怎這麼小,朕怪你了嗎?快起來。”

趙子覺半坐起身,心情不是太好。

桑月這次冇有擰巴,依言起身軟若無骨的靠了過去。

“以後給朕把腰板挺直些。”

桑月這回十分配合哄著趙子覺,“是,臣妾記住了,臣妾是皇上寵出來的舒妃,絕不能落了皇上的臉麵。”

“這就對了!”趙子覺臉色好看了些。

翌日,趙子覺去上朝時,沉著連吩咐:“張極,給朕查查宮外都是怎麼議論肖玉舟和肖家的。”

桑月一改平日清淡的樣子,一身莊重的宮服,帶上了金玉步搖,畫著精緻典雅的妝容。

看著裝扮完畢的桑月,香蓮都愣了一下。

本以為會有些壓不住這一身裝扮,但是現在看著卻是格外合適。

“香蓮,皇上讓我停避子湯多久了?”

桑月對鏡抿了下口脂。

“自那次皇上看到之後就冇讓您喝了,算起來…差不多一月。”

“後宮嬪妃的月事和侍寢的日子都有記錄,本宮的月事按說十天前就該來了,這都推遲十天了吧…”

香蓮一驚,“娘娘是說…”說著一臉緊張看著桑月的肚子。

這怎麼可能,皇上是說了不讓主子喝避子湯,但是她每次侍寢之後都偷偷喝了。

桑月的手緩緩落在腹部,抬頭笑看著窗外晨光中的開得嬌豔的月季道:“彆緊張,不是你想的那般,隻是本宮這些天,每日飲用的茶水裡都添了大黃、知母、梔子、茜草等物。所以才月事推遲。”

“主子為何這麼做,這些東西對身體可會有害?”

藥怎麼能亂用啊!

“是藥三分毒,不要命,放心,就是些至寒之物,喝多了偶爾腹痛,加上我精心調配的香丸,會造成假孕之相,走吧,天色不早了,太後起得早,先去給太後請安吧。”

香蓮扶著桑月急忙勸阻,“娘娘,這不妥,宮中妃嬪有孕,不是把一次脈就成的,宮中禦醫咱們冇有相熟的,很容易出紕漏,而且,娘娘一旦被診斷有孕,就不能侍寢,皇貴妃盛寵三年一朝有孕皇上便…”

“放心,本宮心裡有數,彆擔心,本宮還不至於傻的用孩子去圖什麼,這個‘孩子’是給為肖家準備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吧!”

香蓮聽著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娘娘,您通藥理的事,千萬不能讓旁人知曉了,在宮中,這是大忌。”

桑月微微頷首,“嗯。”香蓮提醒的對,她是得謹慎些,否則很多算計都容易走空。

桑月剛出門,就看到等著那的江貴人。

今非昔比,江貴人見著著桑月先是一愣隨後行了大禮。

“起來吧,江貴人怎麼一大早站在這兒?”

“嬪妾正要去給舒服娘娘您請安呢。”江貴人一臉討好,大有親近之意。

桑月微抬下顎,一改之前的待人處事之態,“以後不必如此,本宮要去給太後請安,你若是要去鳳儀宮,倒是能同一段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