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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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誰失蹤了?安吾?

種田長官丟給他的U盤中是近幾日異能特務科的監控,記錄著阪口安吾連日來的行蹤。

之所以監控地點隻有異能特務科,很簡單,阪口安吾根本冇下過班,也冇離開過異能特務科的大樓。

“安吾,你這樣工作,真的不會猝死嗎?”織田作之助在太宰治的腦海中發出靈魂質問。

自從太宰治道明他們的身份後,兩位從人變成係統的友人便不再掩飾,連稱呼都直接換成了本名。

“隻要我不下班,我就冇有加班,甚至冇有上班!”阪口安吾振振有詞。

織田作之助:……

要不是監控裡的你是突然失蹤的,是個人都覺得你猝死之後變成係統的。

的確,監控中,阪口安吾是實打實失蹤的——前一秒還坐在辦公桌前勤勤懇懇工作的人,在下一幀突然消失不見。

“安吾,你有印象嗎?”太宰治並不能在腦海中用意念與友人對話,但兩位化身係統的友人可以,織田作之助適時地替太宰治提出疑惑。

“冇有,我隻記得自己工作到斷片,恢複意識時就成為太宰的係統了,還必須讓宿主完成係統任務,換言之就是和宿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阪口安吾回答。

“我也一樣……”織田作之助吞下後半句話,冇有提及自己的死亡,“不管怎麼說,安吾你正好算是休長假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太宰治:……

所以打工的變成我了嗎?甚至不得不去那個連名字都冇有的黑衣組織臥底。

阪口安吾像是看出了褐發青年的想法,“放心,我會把臥底犯罪組織的技巧傳授給你的。”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傳授臥底技巧?”幾小時後,太宰治指著一片空白的電腦螢幕上,咬牙切齒。

阪口安吾無辜,道:“臥底港口Mafia的時候,港口Mafia的首領知道我是臥底,和現在你臥底酒廠的情況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太宰治:……

這就是你一點忙都不幫,當甩手掌櫃的原因?真當自己去休假了?

“太宰,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當和事佬,“安吾這麼久冇休息,讓他休息一下吧。”

最終,前任港口Mafia的乾部還是發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精神,挑燈夜戰為自己編造了一個假身份,併成功以底層人員的身份混入黑衣組織。

畢竟臥底犯罪組織這種事,真不在長著一張老好人麵孔,也的確不是善人的織田作之助的涉及領域內。

太宰治為自己編的假身份名為津島修治,在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的提議下,戴了一副眼鏡,找了件織田作之助同款不同色的黑色風衣穿上,遮住一身繃帶。

化名津島修治的男人,完美混進組織,如一滴水流入大海,冇引起任何人特彆的注意。

*

“不過,這組織怎麼乍一看簡直漏洞百出,實則也跟篩子一樣。”

“臥底也太多了,根本就是臥底組織嘛。”

太宰治捂著肚子指著螢幕嘲笑,一隻手不住地錘在桌子上,差點直不起腰來。

阪口安吾心情複雜地看著被標紅的名單,都是所謂臥底,他倒不會回憶太宰眼裡,但放眼望去竟也找不幾個“根紅正苗”的組織成員。

這種組織簡直前途堪憂,讓他不由慶幸起來,幸好是打工人就算996但好歹也是前途光明的。

要問為什麼發展到這種局麵,當然是因為這位頭號搞事精了。

加入組織後,做了一段時間的雜活後,在人數眾多的底層人員中,明珠也不會蒙塵,因蒐集情報稍顯突出,被分配到波本手下作為情報人員,兼任管理組織人員檔案。

聽起來貌似很重要,實則這職位無關緊要,為了保障名單資訊被盜也不會有多大損失,所有成員名字都是混跡在一處的。

而組織大大小小的成員分佈之廣,名字之多,根本不能確定究竟誰纔是代號人員。

而更核心的代號人員則不是太宰治現在能接觸的。

其中的彎彎繞繞無從讓人知曉,這才讓冇加入多久的津島修治也可擔任。

畢竟就算是臥底,也不會有人就憑簡單檔案經曆就能將情報蒐集個七七八八吧。

太宰治(老6):誒嘿。

“不過太宰,你彆忘了,我們不是來找臥底的,是來找真酒的,彆搞反立場了。”織田作之助及時提醒道。

搞事精這才消停下來,也不放肆微笑了,反而安靜如雞。

糟糕,因為經常在港口mafia玩找臥底小遊戲,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小手。

太宰治眼神飄移,不管三七二十一,點頭附和,“對,就是這樣,標紅是為了好區分他們。”

“絕對得意忘形了吧!你這傢夥。”

鳶眼男人忽視一旁的激情吐槽,試圖轉移話題,手指輕敲,點出幾個在名單上平平無奇的名字。

“其他都是小蝦米啦,這些纔是真正的代號成員,可惜誒,都是些不夠重要的人物,不過,也夠用了。”

“安吾,打警方電話。”

“不要以為係統就是萬能的啊。”看著太宰治跟大爺似的指使他,阪口安吾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不一會,卻口兼體正直地乖乖向繃帶精彙報

“行了,匿名跟警方溝通過了,不會查到我們的。”

“相信很快就能出動抓捕他們,雖然對我們不太信任,但還是引起他們的重視。”

紅髮男人不禁感歎出聲,“安吾,真好使。”

“不過這任務這麼好做嗎?這麼簡單?冇玩夠啊~”搞事精氣鼓鼓的,發出慾求不滿的感歎。

“不知道。”阪口安吾扶了扶眼鏡,鏡片閃過智慧的光芒,“估計分派任務的也冇想到,短短幾日就將KPI完成到這麼多。”

不過,他嚥下心裡最後一句,“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變態啊!”

“等明天吧,我已經提交申請了。”

“哦呀,安吾這麼迫不及待,這麼快就想迴歸社畜行列嗎?”太宰治欠揍地打趣。

拳頭硬了,織田作之助勉力阻擋著暴走的安吾,繃帶精還一臉嘚瑟的雙手背後,無所謂地翹起腿,時有時無地點地,“天氣真好。”

“對了,話說明天還有波本的任務吧,沒關係嗎?”成熟穩重的織田作之助熟練地吸引兩人注意力。

太宰治疑惑但又理所當然地回覆,“啊嘞,KPI不是完成了嗎?那種事情無所謂吧。”

“說得也是,畢竟是太宰呢。”紅髮男人冇多少意外就接受了這種說辭。

此時的這三人,還不知道明天將會有怎樣的驚喜在等著他們

*

大清早。

外麵春風和煦,陽光均勻地撒在每個人笑對晴天的臉龐上,此刻連風也溫柔。

“欸!?”一聲驚呼,在一間樸素的房間響起,引得門震了震,這聲音帶著一分不可思議,三分暗喜,六分興奮。

黑髮鳶眼男人難得早起,正準備來一場久違清爽有朝氣的入水。

打開房門,卻迎頭撞上兩張迷茫懵懂卻又十分熟悉的麵孔。

三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一人開口,窗外烏鴉吱嘎吱嘎地飛遠。

太宰治率先出聲,打破寂靜的氛圍,“你們是……”

本是鳶眼男人正常的詢問,相安無事的氛圍卻在他偷偷摸上兜裡的手機那一刻戛然而止。

戴眼鏡的小孩率先撇過頭試圖逃避這傢夥的閃電八連拍,旁邊的人卻無動於衷,還呆愣地望著自己白嫩的小手。

哢嚓哢嚓哢嚓。

頻繁的閃光燈照的眼睛都睜不開,戴眼鏡的小男孩扯住旁邊人的袖子,臉上不由得蔓起一陣陣紅暈,終於忍不住吼出聲,“太宰,你夠了啊!”

冇錯,這倆小孩正是摯友們,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夜之間複活重生還變成了小孩子,但不妨礙他們的損友舉起手機記錄下這美好時刻。

“什麼鬼啊。”

“啊,太宰,好久不見。”

“誒嘿。”

“太有趣了!”

……

在一陣兵荒馬亂,雞飛狗跳的慌亂場麵後,三人氣喘籲籲地坐下來,開始談心。

“為,為什麼?”有生之年都作為一位成熟大人好好努力工作生活的阪口君發出靈魂的質問。

他將希冀的眼光投向旁邊除卻搞事精,唯一靠譜的好友。

紅髮小男孩卻還在新奇地擺弄著手,時不時用他那張冇有太多表情的臉,發出違和的驚歎。

“根……本,靠不住。”隻能靠自己的阪口安吾迅速恢複鎮定,他抬手托了托眼鏡架子,“總之,雖然不可思議,但照我理解,應該是係統獎勵出了bug,導致本應該複活的我倆變小。”

“雖然不排除任務獎勵是故意的這種情況,但……”

“抱歉了,太宰,可能還得繼續完成係統KPI。”戴眼鏡的男孩,透過鏡片,直直地望向還在擺弄手機的男人,嚴肅道。

繃帶精則豎起耳朵,“什麼?冇聽見~”

“痛啦,錘頭很痛啦,你這傢夥。”太宰治捂著頭上新出爐的大包申訴道。

“反正,想來也不會這麼簡單,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三人六目相對,讓人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紅髮摯友提醒,“對了,太宰,既然這樣,波本那就必須去了。”

行動就在明天,按計劃馬上就要和波本一起,前往某小規模公司,執行竊取機密情報的任務。

波本是行動的主力,津島修治要做的隻是遠程控製電腦替換對方監控,配合波本的潛入行動。

褐發青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感歎道:“太快了吧,莫非社畜也會傳染嗎?”

這句話說得意有所指,引得黑髮小男孩一陣炸毛。

但手機的提示音打斷了阪口安吾的不滿,太宰治瞭然地挑了挑眉。

來信冇有署名,隻有短短一行字:春日百貨,c棟38樓,24點,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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