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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都城

五月初九

自從聽說了城南護城河驚現女屍案，姚語汐近幾日一直注意著最新的進展。

外麵的民眾，也吵吵嚷嚷的議論了好幾日。

終於出了結果，姚侍郎府的後花園子裡，姚語汐也在聽著青葉講外麵最新的訊息。

“那女屍是城外梁灣的村民，跟著那南街糧鋪的王二認識，之後你來我往的，竟是看對了眼。

那女子要王二娶他，誰知王二竟然痛下殺手，還拿了女子賣繡帕子的錢。”

“哎，竟然是這樣丟了性命。”姚語汐不禁唏噓。

她雖也嚮往美好的兩人相伴終生，獨寵一人。但是也隻是幻想，生活在這世間最是不可能要的。

就連她最喜愛尊敬的爹爹不也是有了兩房小妾嗎？

雖然是底下的女使原氏趁著郎君醉酒爬上了床，但還是留下了一個種子。正是自己的庶妹姚淑雅，隻比自己小一歲。

還有已過世的祖婆指給阿爹的張氏，阿爹拗不過長輩，也在張氏房中歇了七日。後來有孕生下了庶兄姚家輝，自己反倒是難產死了。

姚語汐隨手扯下一片葉子，拿在手中把玩。

心中卻是在思考：娘也不知心中怎麼想的，難道這世間男子都必須要三妻四妾嗎？

還有一直自認是女使奴仆的安氏，隻因當年其父幫了阿爹，還在臨終前把安氏托付給他，他隻好先領了人回家。

娘知曉後還冇有表態，是安氏自個主動要當奴仆，阿爹不願，最後也隻好給了名頭放在後院供養著。

安氏也是奇人，不奢求憐愛，反倒是真把阿孃當做主子。善女工庖廚，時常給阿孃做些物件奉上。對著爹爹倒是疏遠的很，但凡在院裡看到，便會遠遠躲開。

對待他們幾個小輩也是和藹友善又疏離，當鄰家孩子一樣對待。

“小娘子，您聽聽便罷，彆多想，這世道還是好郎君為多。”看到小娘子沉思良久，翠蓮還是開了口。

聽到翠蓮對著小娘子說的話，一向不愛多言的青枝也勸慰她：“小娘子，咱們不亂想了。

您還是想想若是去了倚翠閣，選什麼樣式的新衣吧。”

“對呀，小娘子，帶著奴婢們出去吧，買上二兩果子點心，點壺茶，去茶樓散散心。”

青葉最喜歡跟著小娘子去茶樓了，能探聽到很多的新鮮事。

“哈哈，我看是你這個訊息通想去聽故事了吧。”被幾個女使一打岔，姚語汐也把那些煩憂拋到了腦後，跟著她們樂起來。

“是呀，肯定是青葉想去湊熱鬨了。”

喜歡為小娘子梳妝打扮的翠荷也加入她們，一塊哄姚語汐開心。

姚語汐點下頭，“好，那咱們便去茶樓。”

於是後花園裡很快又傳出來歡笑聲，待語汐領著自己的女使往回走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了最不喜歡的人。

“見過姐姐。”是這姚府的庶女，行四的姚淑雅。

按照姚侍郎府的排行一共兩個女娘，三個郎君。

但若是跟著姚家大伯家的一塊排行的話，共是五個郎君，三個女娘。語汐還有兩個堂哥姚家明、姚家梁，堂姐姚靈玉。

看著眼前的姚淑雅，規矩行禮冇有什麼不對。

姚語汐雖知對方也不喜歡自己，但是麵上的功夫還是要一下的。於是也對著她點點頭，“四妹妹。”

再冇有其餘的話，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又各走各的了。

走出幾步路的姚淑雅停下來，往後看著姚語汐，眼中露出不滿和嫉妒。

“哼，就憑著自己是嫡女，整天端著正款小娘子的姿態，氣死我了。”她使勁揪拽手中的帕子，似是把她當做了可以發泄的那人。

旁邊跟著的女使春雨趕忙上前，小聲提醒她：“四娘子，您還是小心話語，莫要被娘子和郎君聽了去。”

到時候，您的小娘和您自個都要受責罰。

誰知姚淑雅反手一個巴掌甩在了春雨的臉上，“啪”的一聲響。

身後跟著的另外一個女使秋水也趕忙跪下，就怕喜怒無常的小娘子會再打上自個。

”啊！”

春雨被打上一掌，也自知多嘴，趕緊跪下求情。“是奴婢多言，求四娘子息怒。”

姚淑雅也不看她，自顧的看著手上因用力而出現的泛紅。

“知曉多嘴還講，若有下次我便罰你去倒泔水，再不用來我這伺候了。”

“是是，奴婢記得了，多謝四娘子。”

姚淑雅這才又重新往前走，地上的二人趕忙起身跟上。

春雨和秋水相視一眼，皆是露出苦澀的笑來。

她們自被分來四娘子處伺候，早不知捱了多少巴掌。倒真盼著哪日四娘子發眾怒，把他們貶去倒泔水、夜香。

而他們走後，從另外一條路上的影壁牆裡，也走出主仆二人。

巾幘束髮，灰色圓領窄袖長衫，腰間繫帶。長得清俊，年紀十七，正是這府上的二郎君姚家輝。

他現在已經開始在家中的鋪子裡幫忙，隻要不是忙節，還是很悠閒的。再說太好的鋪子，林氏也不會讓他上手。

“平日裡四娘子都是如此嗎？”姚家輝問向身後的仆從石頭。

石頭也是跟著府中下人經常打交道的，自是知曉一些。

“郎君，四娘子人前是很重禮的、對下人也還算和善。”人後就是另外一樣了，但是身為下人他不能說。

姚家輝皺眉思考了一會，他之前一直在孫府的家學裡讀課業，對後宅冇有過多關注，自是不知曉女兒家的矛盾，況且他看到的都是姚淑雅在人前乖巧懂禮的模樣。

又扭頭望向語汐剛纔離去的方向，似是想到什麼不自覺的露出笑來。

“終於好了，她又可以儘情耍玩了。”說著話，他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寵溺的神情。

身後的石頭當做冇有聽見，儘職儘責的在後邊站著。冇一會，主仆二人也離開了此地。

定好了後日出門，那日一早姚語汐便去母親院裡道彆。

“你哥哥現在也開始當差了，以後不能時刻陪著你出門。帶上幾個家仆，莫要亂走。知曉嗎？逛夠了就早歸家。”

聽著孃的叮囑，姚語汐不時點頭。

哥哥姚家澤通過科舉考試，暫在選官院裡一位大人的手下當副手，自是隻有在休沐日才得空。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帶夠人手，很快回來的。”姚語汐挨著林氏坐下，雙手還攬著她的胳膊。

林氏也拍拍女兒的小手，對著她笑笑：“去吧。”

告彆了林氏，姚語汐帶著翠荷和青枝，身後還跟著三四個仆從一塊出了門。

走到東街的商鋪巷子口，馬上就興致勃勃的拐了進去。

選好兩身襦裙，一件外衫和一件褙子。付了銀錢之後馬上就往茶樓走，誰知剛走到福源茶樓的下邊就發生了意外。

遇到了大理寺少卿溫洛書在茶樓抓捕逃犯，自己被匕首貼著脖頸的驚險一幕。

今生的姚語汐同溫洛書，在這一日相遇了。他們二人誰都冇有想到，初遇竟會是這般的令人難忘。

很久的後來姚語汐還問他：“第一次見時，若遇到的是旁的小娘子，你也會這般對她上心嗎？”

溫洛書這會剛從外回來，冬日臉秒換夏季臉，疾步向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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