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大地上,屍體與血液被駕馭著水之力的士兵衝開。
在一群高大的將士中,有一個身高將近5米的巨漢,正在彎腰俯身看著一個“嬌小”的棺槨上方。
“快走開!
蠢牛!
驚擾到七皇子你擔待的起麼?”
一個妙齡的小姑娘,快步走上前來。
抬手用力推了推巨漢的~大腿。
那魁梧的將軍,撓了撓頭站在了一邊,甕聲甕氣地說道:“七皇子好像受了重傷。
不過我感( ̄~ ̄)嚼~還有氣。”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來自小姑孃的那纖細的脖頸。
刺激著周圍的戰將,都不自覺偏了偏頭。
小姑娘一聽到主子受傷了,連忙跑上前去~還趴在地上的弟弟,心情無比美好,正在考慮起身後,應該怎麼融入角色的時候。
一個輕巧的身子,就猛的踩了一腳他的腰肋。
然後就是軟玉溫香入懷。
“嘶~~”原本側躺的弟弟,被這一腳生生踩正了身體!
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道:這個聲音很清脆的小侍女,一定是奸細!
……他不停的打著滾兒,一方麵是真疼、畢竟胸口還有貫穿傷呢~不攝入身體該有的能量,也不好修補。
不過另一方麵,就是爽!
嘖嘖…這小身子~肉肉的、軟軟的、就算踩到軟肋也就疼一下。
心說:小姑娘真好捏,你可得小心一點彆暴露呀~本少可是七皇子!
這原本冇死,被你踩死了!
你也跑不了~……正在此時,一個將軍一樣的將領,身披華貴戰甲、帶著厚重的鐵血氣勢,就來到了棺槨的前方。
“末將淩楓!
跪請七皇子出棺!”
這位將軍一跪,周圍的所有軍士都跪了下來。
包括那位巨漢也是,隻不過在場的高層將領都知道,這位皇子應該是醒不過來了。
壓抑的氣息,和這詭異的氣氛都讓兩兄弟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哥!
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病?
也不說上來給治傷,而且我都在棺材外麵了,他們又不是瞎~我都在這裡滾了半天,還讓我出棺!
你說我是站起來,挨個抽他們大鼻竇、還是躺著招呼他們過來,我再抽?”
…哥哥這裡還閉著眼睛呢,他也在奇怪~剛纔那個巨漢,明明視野極佳,以那樣的高度,應該可以看到趴在棺材旁邊的“七皇子小弟”纔對,為什麼還要伸頭往棺槨裡麵看自己。
“彆問我,我現在是光榮陣亡的貼身侍衛!
等會兒,你記得彆讓人給我火化了就行!”
…“七皇子小弟”在心中暗自點頭,咬咬牙、狠狠心。
緊緊地抱著懷裡,還在掙紮、想要起身的柔軟身子,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都特麼眼瞎!
看不見我受傷了嘛?
快叫人來給本皇子治傷!”
一聲高調的咆哮,讓所有將軍都是一怔,瞳孔微微一縮心道:“這位不是被奸細捅死了麼?
怎麼忽然就生龍活虎的了?
難不成,這皇室子弟真有天佑?”
就在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位淩楓將軍一言不發就起身,命令下屬去叫隨行軍醫!
年輕的郎中大夫快步跑來,揮汗如雨頗為狼狽,明顯是忙了半天了。
將“七皇子小弟”的衣服扒開,用手指從隨身藥罐裡、撚了一些藥膏給塗上,然後一道乳白的華光從其手中亮起~這前後貫穿的傷口,竟然在快速的癒合,隻留下了一個黑紅色的結痂。
“七皇子小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乾的不錯。
就在此時,那位淩楓將軍再一次跪倒,沉聲高呼:“末將淩楓!
跪請七皇子出棺!!”
…纔剛剛恢複了傷勢的小弟,剛治好傷勢,還冇來得及挨個給大鼻竇。
結果這位將軍這又一次高呼,讓他猛的打了個激靈、之後就完全懵了。
心道:怎麼著?
眼不瞎、心瞎了是嗎?
是失憶了還是純找茬?
我就在你麵前!
出的哪門子的棺?
就在小弟想要大步流星,上前給這個將軍兩個大嘴巴子,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時候。
棺材中的兄長己經反應了過來,連忙製止。
“小弟彆動!”
“咋了哥,這傢夥純純找茬!
**裸的欺君之罪!
你先彆急,看我鎮住場子先!”
兄長躺在這個奇異的棺槨中,剛剛在自己的衣兜裡,找到了一個令牌一樣東西。
隨著識彆了上麵歪歪扭扭的字後,他麵容古怪的傳音道:“有冇有一種可能,躺在棺材裡的我~纔是七皇子?”
“呃~”推開了俏侍女的小弟,正在豪放踏步的身姿陡然一僵。
像是個老舊發條的機器一般,慢慢回頭。
就正好看見了,剛剛從棺槨中站起來,露出了上半身的、相貌“陌生”兄長。
兄弟倆這纔算是“認識”了~……弟弟看著兄長身上的“侍衛”裝扮,根本就不信,正當他想要反駁的時候。
在一陣寂靜中,那最前方的淩楓將軍,看到那在棺槨中站起的身影,忽然就激動了起來。
“恭迎七皇子出棺!!”
然後~一浪高過一浪、將士拜倒的呼聲,徹底擊碎了弟弟的“皇帝夢”。
“恭迎七皇子出棺!”
“恭迎七皇子出棺!!”
“恭迎七皇子出棺!!!”
…一眾呼聲中,小弟麵容僵硬的,看著那踩到他軟肋肺葉的姑娘,一溜小跑的就站在了自己老哥的旁邊~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臥槽!
不是吧?
看裝備我纔是皇子好吧?!”
在一眾將士興奮的呼聲中,七皇子兄長一臉從容,對著有些尷尬的弟弟傳音道:“就有冇有一種可能~你是我的侍衛,穿上七皇子的衣服,作用就是為我替死、擋刀呢?”
身著華貴衣袍,連治傷都不願意脫的弟弟。
瞬間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一副完全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心中大吼道:“臥槽~這是什麼破身份!
太冇有格調了吧?
我!
妥妥的天命之子!
隻配擋刀?”
七皇子哥哥一臉無奈,按了按手說道:“都請起身~眾將士辛苦了,快解散休養吧。”
同時心中對己經斯巴達的老弟說道:“這不是為我擋刀了麼?
也不算跌份~”“我去!
那能一樣麼~這人物身份差距也太……”就在此時,站在最前方的青年鐵血將領~淩楓再次大聲說道:“請七皇子憐憫,召回死去的軍士!
屬下與眾將士也好回朝厚葬!”
…七皇子兄長眼神微眯,自己宣佈解散之後,竟冇有一人動彈。
更加棘手的是,剛剛融入宿主身體,這個“召魂”之類的請求,自己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做!
沉默許久,他看著原主唯一留在身上的身份令牌。
又回憶起來,剛纔在棺槨中看到的陣紋。
的確是與亡魂、死者有關的力量!
“老哥~傻眼了吧?
不過,之前在千年後的世界,咱們屬於特殊生命個體,加上年齡不夠,冇人幫忙覺醒這個世界的力量。
現在有了宿主,看外貌應該也到了覺醒的年齡了。
不如你看看,這個身體覺醒了什麼能力?
能不能拘禁鬼魂之類的?”
七皇子兄長,將令牌貼在眉心。
像是在沉思,其實就是在尋找這個身體裡麵的特殊能量。
…下麵的一眾將士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上層將領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兩兄弟,都有些難以理解。
不是說,在古代王權至上的麼?
怎麼感覺像是走冰麵、走獨木橋一樣?
這個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將軍,老是搞事情!
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殿下、您不用著急,能從魂棺中醒來,想必您己經覺醒了,隻有王才能覺醒的力量。
您慢慢兒來,我看有那個奴纔敢造次!”
那身邊漂亮的侍女,一開始是還是輕聲細語的,可是轉瞬間身上就爆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壓的一眾將士頭顱更低了許多。
唯獨中間最前方的淩楓將軍無動於衷。
他看似單膝跪倒在那裡,但在眾人眼中、卻是如山嶽般穩重!
萬眾矚目的七皇子,站在最高處的魂棺之中,手中的太子令貼在眉心,像是在引動著什麼奇異的力量。
一眾將士都在等待,同時也在偷偷觀察。
…隨著侍女的話傳到兄長的耳中,就如同一個開關。
霎時~有一些複雜的記憶湧入了他的腦海。
也在這一刻,他知曉了自己的名字。
有些可惜的是,僅僅是孩童時期的一些片段。
不過……也夠了。
…“李夜,雖然你還小,但要記住父皇今天的話!
因為過了今天,為父可能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身為王者、坐上帝位,就要抗得住,普通人承擔不起的東西。
身為王的繼承人,世世代代都必須能通神靈、明鬼念!
所以到了適齡的年紀,就必須進入魂棺。
覺醒獨屬於帝王的能力,不成功、便成仁!”
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青年人,在自己的記憶中尤為明顯。
這一段話,幾乎是原主孩童時期,每一天都要反覆記憶的一段話!
自己的這個宿主,叫做李夜!
身處於東方,國家有些衰敗,國號“大棠”。
自己,是這一代整個皇氏血親中的最後兩個男人!
下麵還有一個小弟~未成年。
其餘姐姐、妹妹無數,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而男丁之所以少,不是老皇帝不能生、而是下方的這一枚魂棺太能“殺”!
從千年後的世界來到這裡,李夜大體能夠瞭解。
這個魂棺的意義是什麼~覺醒儀式。
而通過侍女的隻言片語~還有回憶中那、明顯也死於魂棺的“父王”的遺言。
李夜也搞清楚了一點點,這個世界古代帝王的任務就是——通神靈~明鬼念!
這種能力,應該不是所有人都能覺醒的。
而生於帝王家的男子,覺醒不了就死在魂棺中!
覺醒成功,就登臨帝位!
在原主的腦海中,關於正在“帝位”上的長輩的記憶。
應該是自己的~爺爺!?
或者,是太爺爺?!
李夜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腳下的魂棺中,數十上百的冤魂都在注視著自己。
皆是“給予”自己厚望!
繞是李夜的性格異常的堅韌,也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
這是要多麼愚昧,纔能有這樣的家庭教育?
那可是皇族的男丁!
整一個時代、都活不過青年、中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