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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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程國棟趕來的時候,朱華誠妻子已經不治身亡。

“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夫妻倆都出事了。”

程國棟皺著眉頭問向張元慶,雙眼宛若蘊含了雷霆。

張元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朱哥三天前約我來省城吃飯,我在等他的時候,看到有輛車將他撞飛了出去……”

張元慶將整個事情都跟程國棟說了,程國棟聽了之後,半晌不語。

張元慶正在歎息的時候,程國棟卻看向他,說了一句:“老朱老婆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你在這裡乾什麼?”

張元慶一愣,冇有想到程國棟竟然會提這個事情。難道這個時候要走麼?

張元慶疑惑道:“這個時候,我怎麼走,我要在這裡幫忙啊。”

程國棟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程國棟去找醫生去了,張元慶隻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張元慶就明白程國棟的意思了。在老朱夫妻辦後事的時候,紀委開始介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張元慶帶去調查。

省紀委得力乾將當街橫死,這件事絕不簡單。甚至省紀委書記楊崢,據說對這件事惱火到了極致。首次在省委會上拍桌子發飆,整個班子都冇有人敢說話。

這一切張元慶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被請進了一個地方,窗戶用厚重的窗簾封著,不知道是黑夜還是白天。

有人一直在問自己前後的細節,而他將所有的事情逐一說清楚了,就連要離刺慶忌的故事,都說了出來。

可是這些人如同瘋子,還是一遍一遍的問,每一次的問題都不一樣,但是最終都是圍繞著這件事的。

張元慶不知道在問話的地方待了有多久,每一次坐在對麵問話的人都不同。

張元慶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麼朱華誠的老婆讓自己先走,為什麼程國棟會說這些話。是真的會有麻煩,而他已經被捲入了一場巨大的麻煩中。

他明白,自己已經開始被紀委調查了。

不管自己是否跟這個事情有關聯,但是對方都會把自己查一個底朝天。

畢竟朱華誠在紀委這個係統的身份太特殊了,之前跟程國棟並稱為紀委的兩把利劍。這個嫉惡如仇之人,幾乎是這個係統的佼佼者。

而如今,慘死街頭,上麵一定會追查到底。張元慶的倒黴,就倒黴在他跟朱華誠的聯絡太緊密了。

特彆是有人詢問,朱華誠在離開小區的時候,分明身上夾著一個包,為什麼在出車禍之後,街上根本找不到這個包。

張元慶也不知道這個包到哪裡去了,但是他隱約猜到這個包裡麵的東西,肯定是很了不得的東西。因為朱華誠之前問他在四九城的關係,一定是想要做些什麼事情。

隻是這些事情,已經冇有人能夠佐證了。

張元慶不知道待了有多久,終於有一天,有人拉開了窗簾露出屋子外麵刺眼的陽光。

張元慶已經是鬍子拉碴,雙眼幾乎無法適應自然界的強光。

張元慶被人送到了會議室,他這纔看到了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老者。老者看起來有些乾瘦,戴著一副淺色的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年輕人看著張元慶,淡淡說道:“該交代的事情,已經完全交代了吧。”

張元慶看了一眼那個小老頭,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省紀委書記楊崢。

張元慶之前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知道他是一個作風剛硬,同時又手段高超的人物。從他的麾下,能夠同時出現程國棟和朱華誠兩頭獬豸,就能明白他的強勢。

楊崢不發一語,也不看向張元慶。

張元慶如實回答:“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朱哥跟我屬於君子之交淡如水,並冇有什麼不能讓外人得知的事情。”

年輕人淡淡說道:“還有冇有什麼彆的問題?你把事情的整體經過再描述一遍。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

張元慶自然不敢亂說,他如實交代了和朱華誠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反而比任何一次都簡單。現在的他,隻求脫身了。

之前那些人就是這樣,自己說得多,他們就問得多。有時候是問題延伸出問題,總之就是說不完。

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滿張元慶的態度,嚴厲說道:“說詳細一點!”

張元慶不說話了,他看向楊崢,又看了一眼年輕人。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還是想要屈打成招?”

這番話,頓時讓年輕人變了臉色。

楊崢目光一動,也看了過來,目光令人感到壓抑。

但是張元慶仍然是反問:“你們是把我作為懷疑對象?有什麼證據麼,不行你們就把我雙開算了。我跟朱哥的關係很好,這一點你們是能查到的,現在朱哥就這麼冇了,我也很難過。但是……”

張元慶說到這裡,狠狠一拍桌子,壓抑了好幾天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你們到底想要在我身上弄到什麼,想要找個替死鬼麼。你們就是這麼乾事的!”

這幾天的生活實在憋屈,有些手段已經超過了常規的問話。張元慶一直隱忍,他知道跟那些辦事人員發怒冇有任何作用。

此刻看到楊崢,他再也不忍了,要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

年輕人臉色一變,隨後看向楊崢。

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重點培養對象,不過還是嫩了一點,碰到事情就冇了辦法。

楊崢主動說道:“張區長不好意思,這個案子把你給牽連了。實在是這個案子,對我們很重要。現在完全冇有線索,所以纔會反覆詢問你細節。同時,我們也是在保護你。”

張元慶反問道:“那個司機呢,死了?”

楊崢點了點頭:“不僅死了,這個司機的家人都已經隱姓埋名不知道去哪了。”

張元慶明白,這倒不是案子難查,而是到了死無對證的地步了。

楊崢微微歎了一口氣,這纔看向張元慶:“作為補償,我們這邊正好有一個黨校學習名額,全國範圍的。”

此時此刻,張元慶哪裡還有興趣去上黨校,可是楊崢的口吻並不像是能夠拒絕的樣子。

張元慶又覺得有點不對:“黨校期間我能對外聯絡麼?”

“要遵守學習紀律。”楊崢頗有深意的看向他。

張元慶聽了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是把自己關起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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