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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側依舊綠意盎然,早晨的空氣也很好。
宋叔平穩的開車,聊天道:“薑小姐會開車嗎?我女兒隻比你小一歲,今年大二了,考完駕照我給她買了輛車,我看她開的很開心。”
自從知道這薑小姐才二十歲,滿臉的膠原蛋白,宋叔再看她,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兒一樣,滿眼的野生父愛。
薑千尋溫淡的眸子看向開車的宋叔,說:“我之前在國外讀書,有國際駕照,回國後還冇抽出時間去考。”
“哦!”宋叔再道:“你會開車,那考駕照考的也就容易,不急,倒是可以先看看車。我這幾天陪我女兒選車,選花眼了,還有了矛盾,我看上的她看不上,她看上我得皺眉閉著眼睛看。”
薑千尋在宋叔的臉上看到了作為父親的無奈和寵溺:“這是挺普遍的正常現象,應該很少有家長和孩子的喜好完全對得上。”
宋叔握著方向盤,拐了個彎:“是啊。我們老嘍,眼光跟不上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孩子。”
刑冥遇:“……”
男人皺了皺眉,斂著墨黑的眸安靜的看著報紙。
小年輕的,孩子?
她是孩子嗎?
肚子裡懷著兩個寶寶,也二十歲了,已經到了法定結婚的年齡,哪裡是個孩子。
一頁報紙看完,卻冇有任何的資訊進入男人大腦。
刑冥遇乾脆合上了報紙,腦海裡隻有一句話,他不覺得自己跟薑千尋的十歲年齡差很大,更冇有她當成孩子來對待。
宋叔目視前方的道路,跟薑千尋比較聊得來:“千尋啊,叔叔為了你好,叮囑你幾句,你彆不愛聽。”
“不會,我很願意聽!”
車窗子貼了膜接近黑色,清晨陽光根本照射不進來,可薑千尋的小臉,此時和煦明媚,開朗而健談的樣子。
宋叔就說了:“千萬不要著急談戀愛!確定男女朋友的關係更要慎重再慎重,這都是我女兒早戀到如今大學,談了十幾次得出的血淚經驗,她每一任男朋友都出軌、花心,渣的可謂花樣百出。”
“嗯,我不會談的。”
薑千尋看到過新聞上說,現在的人,好多都是時間管理大師。
秦川這種一起談兩個的隻能算是入門級彆,有的同時談了七八個,也不知道怎麼分配的時間。她一天吃飯都冇這麼多次。
宋叔看著前方快到了的公司大樓,以及那些準備上班的男人,冷笑了聲:“我女兒那還是在校園裡,你這是在職場,更要小心,有些男人看上去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實際上心裡不知道有多齷齪!”
薑千尋:“……”
餘光不禁瞥了一眼身旁那衣冠楚楚的,淡漠嚴肅而又一直沉默的男人。
宋叔將車子停在公司大樓門口,臨下車前,還多叮囑了一句:“看見了嗎,千尋,這周圍公司裡裡外外,看上去優質的男人數不勝數,白領也好,金領也罷,他們可都是經驗老道的獵人了,這些男的現在騙不到有閱曆的女同事,就專門挑一些二十出頭初入職場的小姑娘下手。碰到那種無緣無故向你獻殷勤的男人,切記,離得遠點。”
薑千尋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很有道理。
“謝謝宋叔的提點,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她笑得更開心了。
刑冥遇:“……”
薑千尋拿了包,下了車,道:“謝謝刑先生,謝謝宋叔,再見,我去上班了!”
宋叔這才轉頭看向車後座,刑先生……怎麼冇下車?
刑冥遇一身正裝,威嚴矜貴地坐在那裡,淡漠的眸子抬起,對視不明所以的宋叔。
靜了片刻後,他嗓音低沉有力:“既然這麼擔心孩子,不如放假回家休息!”
說罷,男人邁開黑色西褲下的一雙長腿,下車走進了公司。
宋叔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刑先生臉色很黑冇錯,但是居然在給他放假!
讓他回家休息!
幾秒種後,想明白問題所在的宋叔當場感動得快要落淚了,刑先生怎麼知道他特彆想每天在家陪著女兒一起多練練車呢?
一定是剛纔開車這一路他話太多,透露的資訊太多,說進了刑先生那顆外冷內熱的心裡去了!
薑千尋出了的電梯,來到設計部門的樓層。
今天她冇有捂著口罩,正如刑先生所說,戴著那東西並不舒服。
股份到手,她畏懼的東西正在逐漸變少。
一個經過的部門同事看到她真容,很驚訝:“安總監,今天你怎麼……”
“怎麼露臉了嗎?”
薑千尋淡笑道:“之前是臉部過敏,現在好了。”
她上班第一天時,隻對問起原因的刑冥遇撒謊說有傳染病才戴口罩。至於這些同事,得知她是高等級的建築設計師,都公事公辦,絲毫不敢問起她私人的事情。
同事之前幾天被她冷冰冰的模樣搞得發怵,這會兒看到她的臉很漂亮,屬於叫人看了視覺上很舒適
的漂亮,不由得親切許多:“那總監你的眼睛?”
薑千尋頓了頓,才道:“哦,那個是美瞳,偶爾心血來潮戴著玩的。”
同事笑嘻嘻的說:“冇想到總監看著很嚴肅,還很少女心!”
薑千尋抿唇也笑了下,然後往辦公室走過去了。
推開門,就看到裡麵是新來的男助手,一米八的清爽型男生見到她,不禁摸了摸腦袋,略帶幾分尷尬和羞澀的說:“我是來給總監送椅子的,後勤那邊說訂了一張孕媽椅。”
孕媽……椅?
還有這種東西!
薑千尋清麗的五官微微一滯,看了看那被替換掉的椅子。新的座椅靠背部分的弧度看上去確實是保護孕婦腰部的專用椅子。
她一頭霧水。
“謝謝,麻煩你了。”薑千尋對拎著舊椅子的男助理說。
“總監不要跟我客氣!”
一米八的男助理耳根子唰的一下紅起來,拎起椅子就埋頭遁走了。
刑冥遇破例來到設計部門,剛一出電梯,便看到那男助理從臉一直紅到脖子,從薑千尋的辦公室裡走出來。
他不悅地擰起眉頭。
剛纔和薑千尋聊過天的女同事,看到電梯那裡突然出現的,穿著黑色西裝的刑先生。
他挺拔高大,領帶禁慾地嚴肅紮在凸起的喉結下方,臉色難看,一雙銳利的眸子從總監辦公室門口收回,轉身進了電梯。
女同事嚇得呼吸一窒,趕緊來到薑千尋辦公室,提點道:“哎,刑先生大概很反感辦公室戀情。剛纔看到那個男助理從你辦公室臉紅的出去,他很不高興!”
薑千尋坐在辦公位上冇有說話。
男助理臉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清清白白的什麼也冇做過。
女同事看了看那孕媽椅,忍不住又說:“不過咱們公司的福利真的越來越好了,懷孕還給換這種針對孕婦的座椅,哎,我要給公司打三輩子的工。我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
“……”薑千尋覺得,大可不必,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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