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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亮綠色蘭博基尼高速過彎,引起繁榮街上行人的紛紛側目,刹車後,高調停在了“瀚理大酒店”的門口。
車門向上,邁開長腿走下來一個吊兒郎當,但卻一看就很貴公子的俊美男人。
“雖說封殺趙稀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但她好歹是阿川這麼多年一直護著的初戀,你突然來這一齣兒,是為了哪個心肝小寶貝出氣呢?”
刑冥遇這邊坐進了加長普爾曼,依舊叼著那支菸,渾不在意,但嘲諷的淡聲道:“你的廢話比你性/生活多。”
“……你不也就一次?”
刑冥遇低聲糾正:“我是一晚很多次。”
“可你永遠也找不到她了,接下來得憋一輩子。”
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刑冥遇臉色黑了下來。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朝車外彈了彈菸灰:“你看見我有過女人,嫉妒得人死後三天眼睛是不是都紅的?”
“……”
準備開車的宋叔聽得老臉一紅。
跟在刑冥遇身邊做事多年,也一下子猜出了手機那端的男人是誰。
能不眼紅嫉妒嗎?
食色性也。男女之間關係屬於康樂問題,大部分人的人生就離不開這件事。
微風吹動路旁槐樹,掉落一地槐花。
同時也落在黑色加長普爾曼的車子頂部少許。
黑色普爾曼平緩駛離金融街邊,男人麵沉如水,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在哪兒?”
薑千尋坐在酒店的包廂裡麵,明明吃飽了午餐過來的,可看了桌子上的各色菜肴,就是還想再吃一些。
以前的她,從不會這樣貪嘴。
大概是肚子裡這兩個小傢夥太難伺候了。
冷不防接到刑冥遇的電話,她淡定道:“在公司,在忙,喂?信號怎麼這麼差!”而後,她按了掛斷。
薑千尋又夾了一筷子轉到麵前的青花椒口味鮰魚肉,入口細嫩無刺,青花椒那股清爽的麻又很刺激味蕾,本就轉好的食慾更在大增。
現在桌上的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角落裡默不作聲的薑文淵。
而薑文淵則是直接裝死,裝做壓根聽不懂女兒在說什麼,悶悶不樂的心想,我他媽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是想從你們當中榨出點油水來!
你們秦氏集團想要好起來,少不了得利用我女兒,但那監控視頻和錄音是我發出去的!想要我改口,不在網絡上咬死你秦坤的寶貝兒子秦川,那你就得拿出誠意來,
給我好處!
現在倒好,大有一副要合起夥來榨乾他的趨勢。
秦坤轉頭看薑文淵,見這人遲遲不做聲,忍不住平靜勸道:“薑兄,千尋是你女兒,你們父女倆不是外人。今天千尋把要股份這件事拿到檯麵上來說,這是私下裡被你欺負成什麼樣了啊?”
秦坤偏心起薑千尋,再道:“而且薑兄你有什麼可難以表態的?千尋是你女兒,裡裡外外,股份冇流到外人田地裡,值得思考這麼久嗎?”
“我……”薑文淵猛然抬起頭來,對上秦坤帶了點逼他意味的視線。
他心說我他媽壓根就冇思考,思考個屁!
這不用想,肯定是拒絕啊!
奈何,對上秦坤那雙像是要他死的眼睛,就說不出來了。
可能對方個人氣場太過強大,外部權勢也更強大,跟全國網民鬥秦坤鬥不起,堵不住悠悠眾口。
但拿捏他薑文淵一個普普通通冇背景的小生意人,輕而易舉。
薑文淵乾脆繼續裝死,不吭聲。
薑千尋手中拿著筷子專心的吃東西,這個魚做的是真的好,但肚子裡這兩個寶寶,是不是也太能吃了?
她覺得胃口變化肯定跟倆小的有關。
秦坤的視線在薑文淵和薑千尋父女倆臉上來回的看,那薑千尋吃嘛嘛香的樣子,讓他很憤怒。
這女孩回國後跟她爹要股份一直要不到,卻把這爛攤子擺在了他的麵前。
他是來給她要賬的嗎?他公司股價嘩啦啦往下掉,都已經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隻是裝得不著急罷了。
“叩叩叩。”
這個時候,包廂門口傳來了敲門的動靜。
隨著那敲門的動靜落下,便可以看到推門走進來了一個身高腿長俊美的男人。
“淩越來了?坐。”秦坤看到來人,冇把他當外人的伸手指了個座位。
“來蹭口飯!”
淩越慵懶性感的聲音響起後,坐下了,撚了根菸出來,擱在唇上,但冇點燃。
因為他注意到那戴著口罩吃東西的,按照桌上其他人的身份推算,如無意外,應該是薑家醜女。
好歹是個孕婦,他便紳士地把煙拿了下來。
那邊,秦坤不誤正事,從小到大一個大院裡住著,淩越冇少挨家挨戶的蹭飯,不知道為啥,就天生的覺得彆人家飯好吃。
他把身體轉向了薑文淵,道了一句:“
薑兄,你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這話乍一聽冇啥,但薑文淵卻從秦坤眼底,看出了威脅。
薑文淵也不是嚇大的,孤注一擲,鬥膽道:“不是,秦先生你聽我說,我是不明白,千尋她要自己家公司的股份乾什麼用?我們家那公司現在四處漏風!千尋即便接手了,也等於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這孩子怎麼這麼犟,這麼想不開?”
薑千尋淡淡地扯唇笑了下,冇有說話。
淩越聽了秦坤和薑文淵的話,大概明白了這桌上目前是什麼情況。
他轉眸看了眼那戴著口罩,但依舊不耽誤吃東西,並且吃得越來越香噴噴,把他肚子都看餓了的女人。
這薑家醜女,在家地位低的吃不飽飯嗎?
看上去也不像,那衣服不是挺大牌?
薑千尋這個時候吃完了一麵魚肉。
魚看著大,但吃起來肉並不多,打算翻麵時,一雙公筷伸過來幫她的忙。
她抬眼看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秦坤剛纔叫他淩越。
“謝謝。”薑千尋淡淡的道。
“不用謝,因為……”淩越伸過去翻麵的公筷根本冇拿回來,而是夾了巨大一塊魚肉到自己的碗裡:“我要跟你搶吃的。”
接著,男人邊吃邊悠哉地拿手機交代下去關於趙稀的事情。
薑千尋:“……”
趙稀全程目睹薑千尋吃完蝦又吃魚。
戴著口罩的她,卻為了吃東西,把口罩從下巴那裡掀起來,摺疊到鼻子部分,露出嘴巴開始吃。
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好幾個白灼大蝦,差不多半條魚的肉,已經光了。
“薑小姐好像很餓,阿川,要不要再點一些什麼……”趙稀不想打擾秦父談事情,小聲的在身旁男人的身邊說道。
說完這話,趙稀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秦川看冇看到薑千尋糟糕的吃相。
如果冇看到,隻低眸抽菸看手機專注在家裡公司的股價上,那她就提醒一下。
看到那副吃相,即便還有百分之一的喜歡,也該消失殆儘了。
秦川抬起頭來,看了看對麵女人確實在吃飯,大概冇吃午飯來的?
但巨大的桌子上,各色菜肴葷素搭配的很完美,二十幾道菜,還不夠她一個人吃的麼?
秦川轉過頭來,也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用,夠她吃。”
趙稀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也僅僅隻是幾秒鐘,便恢複了和善的模樣。
看來,秦川心思在股價上,抬起頭那一眼根本冇關注到薑千尋的吃相。
再度輕微地扯了扯嘴角,趙稀瞥了一眼在跟淩越搶魚眼睛吃的薑千尋,她被噁心得渾身不適起來。
“阿川,魚眼睛也是人能吃的嗎?”她很小聲音,像是日常在一起閒聊一樣。
秦川再次抬起眸子,看明白後,平淡道:“冇毒吧,否則不會製作好端上來,瀚理的廚師都很專業。”
趙稀抿了抿唇,便冇再說話。
可她不甘心,再三的叫身旁男人去發現對麵女人的市井小民模樣,卻得不到想要的迴應效果。
趙稀在桌子底下拉住男人冇在查手機郵件工作的那一隻手,眼中滿是想對薑千尋示好的意味:“可是阿川,她好像很愛吃那道青花椒魚……要不,再給她點一條魚呢?”
她接著又慢慢道:“我聽說懷著身孕的女人,有的胃口變差,有的胃口很好,她肚子裡你不是說有兩個嗎,那還是多吃點比較好。”
趙稀的聲音一向的輕輕柔柔,加上眼睛澄澈如碧的湖水,氣質和表情是溫風和煦的,給人很大的善意感覺。
秦川一向愛聽她說話,從十幾歲情竇初開便無法自拔地喜歡。
可這一秒鐘,聽到趙稀說的,懷著身孕的女人……
肚子裡有兩個……
他皺了皺眉,突然怎麼都開心不起來,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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