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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大氣。”

李鯉隨口讚了一句。

指尖微動，調動六道輪迴盤的力量，追溯時光，檢視玉帝昊天自從在崑崙山，隕落後的事情。

刹那間。

闡教十二金仙依次羞辱昊天的事情，以及瑤池的下落等等，皆浮現在眼前。

李鯉走馬觀花看著這些畫麵，表情古怪。

“十二金仙，還真是會玩。”

“咦？這怎麼還有一個瑤姬？”

“等等，貧道先看看瑤姬在乾什麼……”

他眸光閃爍，在觀看昊天的人生，忽然發現了他在某一世竟然還有個妹妹瑤姬。

聯想到這瑤姬將來要發生的事情，李鯉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隨意朝著瑤姬所在看了過去。

隻見在一個凡人小鎮中。

身著嫁衣，麵容美豔的瑤姬正和一名青年文士，麵帶羞澀，郎情妾意地舉辦婚禮。

而在他們周圍。

無數村民大擺宴席，手持銅鑼，敲敲打打，一副熱熱鬨鬨，歡天喜地的模樣。

“瑤姬要成婚了？”

“她夫婿該不會是楊天佑吧？”

李鯉心中古怪。

現在的洪荒劇情，已經由於自己的原因，被改變的麵目全非了。

按照原本的曆史線。

這瑤姬下嫁凡人，生下楊蛟、楊戩和楊嬋三個兒女，玉帝昊天震怒，派遣天兵臨凡，擒拿他們一家。

並將妹妹瑤姬鎮壓在桃山下，楊蛟慘死，楊戩因緣際會，將會拜入闡教玉鼎真人門下，而後劈山救母，永鎮灌江口，聽調不聽宣。

可現在……

李鯉默默地打量了一眼昊天。

他纔不過十歲，渾身是傷，衣衫襤褸，麵黃肌瘦，明顯一副連飯都吃不飽的模樣。

李鯉沉默了。

反正現在洪荒的劇情，早就被改變了。

而且以昊天目前的狀態，即便找到瑤姬一家，想做什麼，恐怕都不會是瑤姬的對手。

是的！

瑤姬身負修為。

而且還不弱。

雖然李鯉不知道她師從何人，但現在天地間，修仙宗門無數，道場遍地，尋仙拜師也算不得什麼。

“怎麼了？”

昊天見李鯉沉默不語，以為他反悔了，便急聲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道誓都發了，你快告訴我，瑤池在哪裡？”

李鯉搖搖頭，淡淡道：“我剛纔看到你好像還有個妹妹瑤姬，她正在結婚，你要不要過去送一份賀禮？”

昊天愣了愣。

妹妹？瑤姬？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不過他輪迴了很多世，也遇見過很多人，很多事和很多人，如果一一細究起來，怎麼可能探究的過來？

昊天遲疑道：“瑤姬就……要不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吧？等我得空再過去看看。”

他本想說瑤姬就不見了。

但話到嘴邊，又生怕李鯉嫌自己心性涼薄，便隨便找了個藉口。

“隨你。”

李鯉看出他的敷衍，也懶得搭理，隨手將瑤姬和瑤池的座標，拋給了他。

“貧道告辭了。”

李鯉轉身離去。

瑤姬也好。

楊戩也罷。

不論怎麼說，這些事終究都是玉帝昊天的家事，跟他人教一脈冇有關係。

跟他李鯉更冇有關係。

離開乞丐街後，李鯉很快來到了先前的地方，此時夕陽西下，賣烙餅的夫婦已經收攤回家。

不遠處。

年幼的張道陵，獨自一人像是一個流浪的小狗，手裡拿著一個早已涼透的烙餅，垂頭喪氣，情緒低落，坐在長街的屋簷下。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

“乾嘛總是哭喪著臉。”

李鯉來到他身邊坐下，隨口笑道：“你父母這一世，都將會平安喜樂，大富大貴。”

他冇有看過那對中年夫婦的命運。

但他這話一出。

等同於人間的凡俗，獲得酆都帝君的賜福，即便原來的人生，略有坎坷，也終將會遇難成祥，幸福美滿。

“道長……”

小小的張道陵鼻尖抽動，一直低著的頭，微微昂起，明亮的眼睛似乎蘊藏星光，聲音哽咽道：“我以後是不是，再也冇有阿爹阿孃了。”

“我是不是變成孤兒了。”

李鯉沉默，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溫和道：“怎麼會呢？要不然你以後，就跟著貧道吧。”

一切有為法。

清靜無為，道法自然。

相逢即是有緣，既然緣分已至，李鯉自然是擁抱緣分，而不是推開緣分。

“真的嗎？”

年幼的張道陵眼眸微亮。

但下一瞬。

他似乎又想到什麼，垂頭喪氣道：“我會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啊，畢竟我什麼都不會，還特彆能吃，以前的時候，阿孃總罵我是豬崽子。”

“不會。”

李鯉神色溫和，語氣帶笑道：“其實貧道啊，家資頗豐，養你冇有問題的。”

“而且……”

“誰說你什麼都不會了？你若是願意學，貧道可以教你啊。”

聽到這話。

年幼的張道陵眼中的頹喪略散，目光望著李鯉，似乎重新找到了目標，點頭認真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李鯉微微頷首，“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去哪啊？”

張道陵仰著小臉問道。

“誰知道呢。”

李鯉無所謂道：“天地廣大，四海為家，哪裡不能去呢？走到哪裡便算哪裡。”

他的符篆大道尚未完全領悟。

倒也不著急返回青城山。

說完之後。

李鯉站起身，張道陵也連忙起身，李鯉回頭看了他一眼，拍拍他腦袋，笑道：“走了。”

他邁步走在前麵。

張道陵跟在他旁邊。

“道長，我跟你學本事，以後我可不可以喊你師尊啊？”

“可以啊，咱們人教冇那麼多規矩。”

“哦哦。”

“你以後想跟貧道學點什麼？”

“師尊都會些什麼呀？”

“什麼都略懂一點。”

“那……我想跟師尊學習畫符可以嗎？就先前那個刷的一下，就把房間打掃乾淨了，學會這個，以後我就不用在打掃房間了。”

“好啊，那等你學會了，能幫為師打掃嗎？”

“冇得問題，全包我身上！”

……

歲月荏苒，時光飛逝。

轉眼間。

十數年過去。

旭日東昇，火紅的朝陽剛從天際升起，清澈的小溪旁，青草鋪地，涓涓流水。

李鯉紅衣黑髮。

盤膝坐在溪水旁，仰觀宇宙。

而在他身後。

一棵枝繁葉茂，粗壯高大的柳樹下，麵容俊朗，身材欣長，英氣勃勃的張道陵，從布兜裡拿出一張黃紙符，抬眸望著樹上的鳥窩。

他抬手一拋，黃紙符被拋向空中，憑空自燃，右腳一踏，雙手掐訣，唸唸有詞道：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橫掃鳥窩，口吐靈火，靈鳥墜落，化為燒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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