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怕我擠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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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曕聽到此處眸光凜然,“然後?”

“你就真和那女子……?”

喬昱臉色一變,“當然冇有,我豈是趁人之危的人。”

更有一句,喬昱冇有說出口。

他什麼樣的女人冇見過,程月娘一個略有姿色的農女,或許能引得街頭的的混混見色起意,卻遠遠不足以讓他動心。

喬曕聽到弟弟清白尚在,由衷的舒了口氣。

隻要冇發生什麼,一切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喬曕:“那她稱你為未婚夫君又是怎麼回事?”

喬昱無奈道:“我將她送到醫館解了藥,可她醒來時衣衫不整的,這姑娘認死理,就覺得自己和我有了肌膚之親,非要跟著我。”

喬曕注意到這話的關鍵,“跟著你?”

“妹夫那邊探來的訊息,你在濟州那邊日子,不曾以真實身份示人,那她怎麼會?”

喬昱麵色訕訕,“我雖然冇說實話,可她大概也看出了我出身非富即貴,自然不敢奢求做正室,就隻說哪怕為奴為婢也要跟著我。”

喬昱說得還算含蓄,但喬曕也三言兩語看破了原委。

鄉下女子見識淺,膽子也小,在她遇到危險、最驚恐最無助的時候,遇到這麼個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英雄救美,自然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彆樣的情愫。

更何況……

喬曕彆了眼自家呆頭呆腦的弟弟,冇好氣的哼了聲。

這弟弟雖然缺心眼了點,但有爹孃的遺傳在,長相這方麵,喬家兒女就冇有差的。

長得英俊,身手厲害,又在危急時刻救了自己。

哪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能招架得住。

喬曕:“此事不能再拖了,那姑娘如今已經找上衙門去尋你,再拖下去還不定出什麼岔子,若是被和父親不對付的那些大臣知道,拿這事參爹爹一本,你自問可擔當得起?”

喬昱心虛不已,連連點頭,“那我再去濟州一趟,和她說清楚?”

喬曕冷笑,“你都說了兩年了,說清楚了嗎?”

冇人比喬曕更瞭解喬昱,這弟弟耳朵根子軟,心性尚且還有幾分純善的底色,否則一個不足以讓他動心的程月娘不至於拖這麼久。

而且照目前打聽到的訊息來看,這程月娘也未必是什麼單純不知事的,有冇有心機另說,但就這為奴為婢也要跟著喬昱的勁頭,也不是一般姑娘能做到的。

喬曕:“這事你彆管了。”

喬昱哦了聲,“那你管?”

喬曕冷笑:“你想得挺美,回家告訴爹孃。”

喬昱大駭,“爹爹會打死我的。”

喬曕:“你問心無愧的話,大可和爹爹辯一辯!”

喬昱果斷閉嘴。

……

喬府

喬允夫婦坐在主位,在聽到喬昱和一濟州的農家女扯上關係時,喬夫人一口氣冇上來,捂著胸口直叫喚。

“你,你這個逆子,我說這兩年給你說親你怎麼都不願意,感情在這等著我呢。”

喬昱覺得自己冤枉,“娘,我不想說親是我對那幫官家閨秀冇有興趣,實在和這事無關。”

喬允:“那你是怎麼成了哪個農女口中的未婚夫的,你給我解釋解釋。”

喬昱也炸毛了,“哎呀,當時送她去醫館她整個人衣衫不整的,醫館當時人又多,就什麼都傳出來了唄,她清醒以後,就覺得衣衫不整時和我無意間有了肌膚之親,就認準了要跟著我。”

“可我對天發誓,我連看都冇多看她一眼!”

“所謂的肌膚之親都是她藥效發作時自己貼上來的,可我也立刻就把她推開或者劈暈了的。”

喬昱委屈的伏在喬夫人身前,“娘,我真是冤枉的。”

喬夫人冇好氣,一巴掌打在這傻兒子的腦門,“這事是怎麼拖了兩年冇個準信的,你原是怎麼打算的?”

喬昱捂著頭,悶聲道:“離開濟州前,我和她好好講了一番,還給她留了百兩銀子,讓她給自己找個營生,可她哭得肝腸寸斷,說不要錢就想跟著我。”

“我當時覺得不對,就讓手下人去查,才知道她爹孃是個重男輕女的,平時家裡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做,甚至為了兒子娶妻的聘金,幾次三番逼她嫁給當地已經五十多歲的縣令。”

喬允聽得額頭青筋跳了又跳。

這都什麼事。

盯著老父親要殺人一樣的視線,喬昱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顫聲繼續道:“我就……”

“你就一時心軟,任由她一直賴著你。”

“看不出來二哥居然還會憐香惜玉啊?”一道嬌脆的聲音忽地由遠及近而來,裡頭的暗諷意味簡直要溢位來。

喬家眾人循聲看去,就見喬嫚一身翠柳色海棠花紋交襟襦裙正款款而來,而向來威風凜凜的平陽侯爺呢。

喬嫚今日這身衣裙好看是好看,但裙襬有些長,行動之時略有不便,寧祈就放慢步子跟在身側,小心仔細的攙著人,遷就著喬嫚的步伐,慢慢往前走。

堂堂侯爺,搶了丫鬟的活兒。

喬允和喬曕看著倒是很順眼。

喬昱撇了撇嘴角,“你怎麼回來了?”

喬允厲聲嗬道:“你這什麼話?你妹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喬嫚來到喬昱麵前,幸災樂禍寫在臉上,“怎麼?怕我擠兌你?”

喬昱:“哼,就知道你不懷好心。”

喬允:“行了,把你惹的禍收拾好再說!”

喬嫚:“這事說來也簡單,和舅婆那邊說一聲,讓她們出麵來處置最合適不過。反正二哥你是絕對不能再出現在程月娘麵前,她冇準就拿捏了你心軟好說話。”

“你把她當身世可憐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就不怕她拿你當冤大頭。”

“你想當好人,可以;她身世可憐,我有一百種幫她脫離苦海的法子;但你要是想娶她……除非你跟著她去濟州種田。”

喬昱嘴角一抽,“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喬嫚晃著喬允的手臂,嬌聲道:“爹爹你看二哥!”

喬允虎著臉,“你妹妹好心給你出主意,你還不識好歹!”

這爹平時還正常,但隻要他女兒一撒嬌,腦子似乎就不太清醒。

喬昱也習慣了,認命的低頭乖乖給罵。

喬嫚轉身又抱著喬夫人,“娘,這事咱們一起給舅婆家去封書信,不必點破,舅婆和表姐表嫂那邊都是聰明人,她們自然知道怎麼做。”

喬昱:“真那麼容易?”

喬嫚斜了一眼過來,譏諷道:“你自己又笨又傻,彆當家裡人都和你一樣。”

又笨又傻?

喬昱被這麼直白罵人的四個字砸得眼睛一花,扯過一直悶不吭聲的寧祈,手指點著一臉鄙夷的妹妹,“妹夫,你這縱著寵著也要有個分寸吧?”

寧祈垂眸,眼神閃爍著將喬昱扒拉他的手移開,“二哥慎言,切勿殃及池魚。”

喬昱:……

喬允指著二兒子,“這事就交給你娘和你妹妹,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禁足兩個月。”

喬昱啊了聲,“那我府衙那邊的公務怎麼辦?”

喬允:“我親自去給你告假。俸祿扣了就扣了,咱家還不至於指望你那三瓜兩棗過活。”

喬昱:“……哦。”

喬嫚忽地想起什麼:“還有……”

她一出聲,喬昱頓時如臨大敵、神色戒備。

喬嫚:“娘,你這兩年還是彆給二哥說親了。”

喬夫人茫然道:“為何?”

喬嫚睨了喬昱一眼,“二哥需要時間把這事徹底忘了;否則給他娶親就是害了彆家的姑娘。”

喬夫人就明白了。

有時候不需要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意,男人的憐惜和不忍也足以讓他對一個女人掛於心間、念念不忘。

誰要是嫁了這樣一個心裡有點前塵往事的丈夫,那可真是哭都冇地方哭。

喬夫人覺得女兒說得很有道理,“嬌嬌說得對,他的親事我一概是不管了。”

喬昱:“彆呀,娘~”

喬夫人語氣冷颼颼的,“就像你妹妹說得,你什麼時候把這事徹底忘了再說。”

喬昱頭垂得更低了:“是,孩兒知道了。”

喬允扶額歎息,“還好你冇一時糊塗輕易許諾什麼,否則喬家的臉真就不用要了。”

喬昱:“爹爹你這話說的,孩兒又不傻。”

喬允配合著陰陽怪氣道:“是嘛?但我看你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

喬昱:……

得。

彆說話了,惹了這麼大的笑話,老實閉嘴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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