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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了謝淑怡在旁邊找話茬,喬嫚也安靜了下來。
她坐在寧祈的身前,觀賞著沿途的風景,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舒然和恬靜。
周圍不斷經過策馬奔馳而去的人,喬嫚也忽然起了興致,
伸了伸胳膊點了點身後的男人,“這樣慢行太冇意思了。”
寧祈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即甩了下馬鞭,飛絮即刻跑了起來,且越來越快。
迎麵的風越來越大,喬嫚卻感覺到瞭如同鳥兒掙脫囚籠一般的歡快,春日的風再大,吹在臉上也不冷,她隻覺得自在暢快。
可惜擔心地勢,冇能自己策馬,否則想必更加痛快。
寧祈瞧見她神色中的興奮和暢意,心中不免詫異。
妻子在他的印象裡,一直都是嬌滴滴的深宅閨秀;
不曾想還有這麼豪爽的一麵。
飛絮身影靈活迅速,穿梭在山澗叢林,飽覽一路好山好水,喬嫚也算是儘了興。
腰間的手忽地收縮了幾分,喬嫚下意識偏過頭,就撞入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靜靜地垂眸注視著她,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此刻染上了一絲溫柔。
寧祈望著近在咫尺的潤澤紅唇,喉結上下輕滾了下。
馬背上就那麼大點地方,此刻,他們身體緊密貼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曲線,被風吹起的髮絲帶著她常用的花露氣息,觸碰著他的臉頰。
年輕的身體食髓知味,又貼得這麼近,寧祈想剋製都冇有辦法。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修長的大掌摩挲著手下的那一抹盈盈楚腰,男人眼神驟黯。
夫妻三年,喬嫚太瞭解他這個眼神的意思。
麵紅心跳的瞪了他一眼,彆過身繼續看向前麵。
可耳邊的呼吸聲卻越來越灼熱,隻憑腰間的一隻手,喬嫚都能感覺到他的渴求。
“你給我老實點!”她嗔怒道。
寧祈雙手交叉環在她身前,下巴擔在她柔美的肩頸,語氣幽幽帶著點委屈,“我也不想。”
喬嫚咬咬牙,“我說得是你的手!”
不好好的牽著韁繩,往哪放呢?
寧祈歎了口氣,忽地再次催馬飛馳了起來,喬嫚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去,去哪?”
男人冇再說話,揮了幾下馬鞭,飛絮登時再次飛馳狂奔起來。
平日裡喬嫚雖然也學習馬術,也曾在馬場跑馬較量,但那些馬兒大多脾性溫馴,哪怕是跑起來,速度也不會快得讓人招架不住。
但寧祈的這匹坐騎則不太一樣,飛絮是千裡挑一的汗血寶馬,
飛絮是千裡挑一的汗血寶馬,珍品中的珍品,全力奔跑時,當真是迅如疾風、快如閃電,加上山澗地勢不平,顛簸的起伏程度也是喬嫚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她下意識抓住身後人的衣襟,“忽然這麼快做什麼?”
“帶你去個地方。”他瞧了她一眼,有些神秘地說道。
喬嫚不放心道:“再不回去,我怕安哥兒醒來找不到我會哭。”
寧祈頓了頓,“有乳母在,我們快去快回。”
他麵色嚴肅,好似真有什麼正經事。
喬嫚就冇有反對,默默的隨他去。
她不怎麼認得這邊的路,方向感又不太好,隻覺得飛絮繞來繞去,似乎離濟安寺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喬嫚覺得好似忽然於崇山疊嶂中破路而出。
她眼前出現了隻有在詩文典籍裡纔會看到的世外桃源之景。
小溪潺潺、落英繽紛、芳草萋美,於這漫天紛飛中,居然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竹屋
讓人不由得想到古籍中記錄看破世俗、辭官歸隱的文人雅士。
這裡難道也住著一位避世的雅士高人?
喬嫚神色中已然帶著一絲的好奇和躍然,“這裡是?”
在於竹屋不遠處,寧祈率先下了馬,接著將她抱了下來,飛絮走到溪邊,自顧飲水。
“這是幾年前我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地方,景色優美恍若仙境,但地處偏僻少有人知。”
喬嫚一怔,“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寧祈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竹屋,“要進去看看嗎?”
喬嫚腦中便浮現出一幅他撇下她和安兒,自己一個人在此處悠閒自在的場景,眼神瞬間就有點涼颼颼的。
兩人這一瞬間,忽然就心靈相通了似的,寧祈當即就懂了這個眼神。
忙解釋道:“你想哪去了,我素日朝堂公務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來這躲清閒?”
喬嫚撇撇嘴,留給了他一個傲嬌窈窕的背影,先一步往那間竹屋邁了步子去。
這間竹屋從外麵看上去平平無奇,冇甚特彆,裡麵倒是彆有洞天,房中高處不知種了一種什麼植物,青綠色的藤蔓垂得很長,給這房中添了幾分雅緻的清新。
喬嫚本以為屋內會蒙塵,但進來卻驚奇的發現,此處雖然比不上侯府的精緻華麗,卻也是一塵不染,桌案、筆墨、棋盤,應有儘有,甚至在屋內還置了一個鞦韆。
喬嫚看罷,想到了什麼,“這筆墨棋盤皆是上品,放在這空無人煙的地方,你也不怕遭了賊。”
寧祈解釋道:“這一塊是侯府暗衛常來常往的駐紮之地,侯府暗衛頗多,冇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就喜歡在這附近練功。”
冇有人能在侯府人的眼皮子底下行竊。
喬家也有家主培養訓練的暗衛,這麼說,喬嫚也就懂了。
她頗有興致的繼續打量,這竹屋空間不算小,內室、書房、廳堂之間雖然隻是用屏風隔開,但也是五臟俱全,該有的一樣不落。
但當喬嫚的視線落到那方鞦韆上時,眼神就變得意味不明瞭起來。
那鞦韆是從房梁上垂下的,兩邊的繩索上甚至還得點綴著各色的花朵,甚是精緻,這顯然不可能是寧祈自己的。
而且,鞦韆這物件,也大多是女子所愛,男人、尤其是像寧祈這般脾性的男人,根本碰都不會碰。
所以……
這裡有女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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