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即使麵對千萬人阻擋,毅然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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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他生在了末法時代!”

他距離天人合一的境界,已是觸手可及。

凡世間一切,皆在他的洞悉之中,自然能夠推算出,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徐福以自身**為引,借用天道之力,不惜割肉獻血,將自身融入丹藥之中。

終得,煉製出不死仙丹!

徐福,是秦天在大秦時期遇見的最為虔誠的求仙者。

即使始皇帝,雖然曾連續七年癡迷於方士之說,但內心深處,對方士口中所謂的神仙之事始終抱有疑慮。

隻不過,他強迫自己去相信罷了

即便在這末法時代,即使有如徐福這般執著追求大道的人物,也隻能在歲月中空耗一生,始終無法觸及大道的真諦。

這,即是所謂的末法紀元!

大秦,不過是在這末法紀元初啟之時!

之後兩千多年的光陰流轉,世界仍被末法籠罩,彷彿永恒沉寂於黑暗之夜!

然而,現世誕生了一位名叫秦天的奇人!

天地間的規律即為道,紅塵俗世的規則也是道,即使是末法時期,也同樣是道的體現。

世間萬物均遵循道的軌跡運行,但當道表現為末法時,萬物便難以領悟並步入真正的道途。

然而秦天與眾不同。

秦天並非大秦本土之人,他來自後世,不論是後世的天道法則,還是現今大秦的天道法則,都無法束縛他。

他超越了尋常的天道框架,末法對他來說毫無拘束之力!

因此,他在雲夢山靜觀雲海數載,憑藉煉化天地間的氤氳之氣而悟出道的奧秘。

隨著秦天悟道,世間出現了模仿人修煉拳法的古猿、遊走雲間的蛟龍,以及能煉製仙丹、引來天劫的徐福。

因秦天的存在,這個世界變得與眾不同!

“然而……”

秦天麵色淡然,唯有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絲惋惜之意。

“儘管世界因秦天而不同,但大秦覆滅的命運卻無法扭轉!”

“這是曆史大勢所趨,也是末法時代的預兆!”

“無論是扶蘇還是胡亥繼承皇位,都不能改變這一最終結局。”

“唯一的區彆,僅僅是大秦滅亡,還是整個天下一同走向滅亡罷了!”

他輕輕一揮手,海麵瞬間湧現翻滾的霧氣,瞬間構成一幅畫卷。

畫卷中起初是一座泥濘荒蕪的高山,山頂飄揚的旗幟因雨水浸泡,顯得萎靡不振。

山腳下的軍營內駐紮著秦軍士兵,但他們身上卻冇有大秦鐵騎應有的傲視天下的雄風,隻剩下迷茫無助的表情。

忽然,一陣狐狸的叫聲在軍營附近的荒山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奇異的聲音,響徹四野。

“大楚複興,陳勝為王!”

霧氣編織的畫卷變換,荒山景象消散,一位身披黑甲的武將赫然出現於畫卷之中。

他麵容冷峻地騎在一匹黑色神駿的戰馬上,不遠處的馬車中,一抹紅色倩影透過珠簾深情地注視著他。

然而這位冷峻武將並未留意車中的紅衣女子,他的視線一直專注地投向前方不遠之處。

那裡,熊熊燃燒著綿延三百裡的巨大篝火!

篝火沖天,一座座華麗壯觀的樓宇在烈焰中傾塌,無數珍奇異寶,儘數化為灰燼!

有士兵揮舞著戈矛,瘋狂地呼喊:“霸王,霸王!”

沖天火光逐漸熄滅,綿延三百裡的阿房宮也隨之消失,取代它的是一個簡陋的竹屋。

竹屋裡,一具小火爐正燃著火,上麵放著一隻淺淺的酒盤,此刻正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拿起。

那隻手屬於一名麵色白皙,鷹眼狼顧的中年男子,他對麵坐著一名氣質雍容,耳垂碩大的男子,幾乎垂至肩頭。

“如今世上英雄人物,”白皙男子眼神深邃,他將一顆青梅放入酒壺,為大耳男子斟滿酒杯,意味深長地道出一句,“唯獨閣下與我曹操耳!”

鼓角爭鳴之聲迴盪在整個華夏大地,戰事激烈,呐喊聲直衝雲霄。

鼓角交響漸成一片,夾雜著金屬碰撞之聲,而竹屋也在水汽瀰漫中漸漸變得蒼白。

那蒼白並非霧氣所致,而是一座高達四五丈的巨大骨山!

骨山由無數人骨堆積而成,通過骨骸粗細和牙齒留存狀況判斷,其中包含男女老少,尤其是婦孺較多,骨頭上遍佈咬痕,顯見這座骨山是由人類被烹食後遺留的屍骨堆砌而成。

一名身穿鎧甲的壯碩男子手中長劍尚在滴血,他前方倒著一名頭髮焦黃,具有胡人特征的男子,此人手中還緊握著一根顯然是出自嬰兒的小腿骨。

壯碩男子背後一麵旌旗隨風獵獵作響,上書“天王”二字。然而此刻的壯碩男子並無天王應有的威嚴,隻有無比悲痛的神情。

他仰起頭,盯著眼前高聳的骨山,眼角不禁滑落幾滴血淚。

“我北地漢族原本擁有三百萬戶人家,丁壯五百餘萬,人口超過一千四百萬。”

“短短幾年間,僅剩下不到五十萬戶,丁壯人數不足兩百萬!”

“其餘百姓,或死於戰火廢墟,或淹死於江河之中,甚至淪為胡人之口中餐!”

“蒼天可鑒,非我殘暴,實在是我漢民族已瀕臨滅絕的邊緣!”

“我不願看到同胞淪落為胡人腹中之食,更不願坐視漢人遭受如此厄運!”

“蒼天可鑒,我在此向天下立誓。”

“對任何敢於舉兵反抗的異族,一律斬殺!”

“凡願意與朝廷同心協力者,安居樂業;否則,聽憑其自尋出路!”

“不論是我朝內外趙人,隻要能斬殺一名胡人首級,文官晉升三級,武將則授予牙門將職位!”

“這就是我的‘殺胡令’!今日我頒佈此令,對於殺害我漢人的行為,我必將與其勢不兩立,生死相搏,至死方休!”

“蒼天可鑒,祈求我漢民族祖先保佑!”

骨山漸行漸遠,天王的血淚也隨之消逝,霧氣翻湧之間,一切幻象消失無蹤,海麵上隻剩一聲沉重的歎息。

這聲歎息正是出自秦天之口,他獨自矗立在碧波之上,表情感慨萬分。

作為超脫於世俗的天人,他早已淡漠人間情感,不以事物喜,不以自我悲。

在他眼中,黎民百姓猶如螻蟻般微不足道,即便是王侯將相,也如同過眼雲煙。

然而,縱使再無情,再視天下如螻蟻,億萬個螻蟻的生命彙聚起來的力量,仍然足以觸動他的心靈。

他一直在探尋天地钜變及其根源的原因。

直到此時此刻,他已極為接近天人之境,才洞悉了天機的秘密。

大秦,不是末法時代的終結,而是末法時代的開端。

大秦的動盪不安,並非亂世的終點,而是更大混亂的起點!

歸根結底,一句話概括: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犧牲!

……

遙遠的上古時期,人類與野獸並無差異。

他們茹毛飲血,不明禮儀,不知羞恥。力量不及猿猴,奔跑速度比不上馬匹,爪牙不如虎豹豺狼,每日在蠻荒之地東躲西藏,隻為求生存。\"

那時的人類不過是野獸口中的食物罷了。就算有幸逃脫野獸之口,也會死於寒冷、饑餓、疾病……

直至有一天,名為燧人氏的非凡之人教會了人們使用火。

從此,人類開始與野獸產生了區彆。有了火,人類不再畏懼黑夜中的野獸,因為野獸害怕火而人類不怕。

有了火,再也不必食用未經烹飪的血肉,能夠將捕獲的野獸皮毛燒掉,享用熟食。

有了火,還可以將硬木前端燒焦,製作成標槍或長矛,也能利用火燒彎木材,製成弓箭。

最重要的是,有了火,便擁有了安全明亮的漫漫長夜,用於繁衍後代,閒聊交流,或是岩石上繪畫。

然而此時的人類

實際上,這句話並非指天地間充滿暴虐,而是在闡述,在天地看來,世間萬物皆平等相待。

人類自詡萬物之靈,但在天道法則下,人類與草木、野獸並無本質區彆。

但是,

若人不甘於成為野獸,又該如何?

天道不容許這樣的逾越!

因此,

聖賢現世,以人道理念替代天道法則!

聖賢現身,以人道理念取代天道法則。

這就是所謂的三代盛世治理!

三代盛世的本質,即是聖賢治世!

然而自春秋以來,聖賢之人不再湧現。

所謂“春秋無正義之戰”。

國家間的征戰往往源於國君及國內大貴族出於私利發動戰爭,屠殺他國百姓,這恰好印證了那八字真言。

禮崩樂壞,人心不複淳樸!

在春秋初年,年輕的孔子深刻意識到這一問題。於是他拜訪了眾多當時的賢哲,其中就有提出“道”對於人的影響的開創者——老子,即後來被稱為老子的人物。

老子曾擔任周朝的守藏室之史,相當於後世國家圖書館館長的位置。

孔子提及天下禮樂崩壞的情況,認為倘若如此下去,聖賢消失,世界必將陷入混亂,人類將與禽獸無異。

因此,孔子堅信,禮作為規範,不可或缺!

然而,老子對此並未做出明確迴應。

麵對老子的沉默,孔子憤而周遊列國,收授七十二弟子,致力於教化天下。

其教誨的核心隻有一個字,即“禮”!

孔子一生致力於恢複禮樂秩序,他曾聞新築人仲叔於奚救助孫桓子,並欲給予回報。衛國人慾賜予其封邑,仲叔推辭,隻請求擁有特殊的禮儀待遇。孔子得知後震怒,表示:“遺憾的是,還不如多給他一些封地。因為禮器和名分,是不能隨便授予彆人的。”

對於孔子而言,禮樂這種區分社會階層、標識身份地位的存在至關重要。

孔子以為自己與老子的思想存在分歧,但實際上,老子早已洞悉其中的道理。

就在孔子離開之後,老子發出了一句看似平淡實則振聾發聵的感慨: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視人與禽獸同等,此乃天地公平之仁,然而,人不願淪為禽獸。

於是聖賢誕生,他們教導人們使用火種,教授人們農耕狩獵,指導人們建造房屋,弘揚禮義廉恥。

從此,人道開始取代天道,原本由天道主宰萬物生滅,而今人類成為了決定萬物生死的關鍵。隻要人們遵循聖賢教誨,相互間和睦相處,誠實守信,友愛互助...

如此,人道就能繼續替代天道運行。

然而,天道始終是天道,無時無刻不在試圖讓萬物迴歸其原有的軌跡,即萬物平等如芻狗。

同時,人心也開始趨向禽獸般的行為,人們不再遵守禮樂製度,轉而弱肉強食,彼此爭鬥、算計。

聖賢的教誨被徹底拋棄,自春秋以後,聖賢再也冇有出現。

因此,天下即將陷入大亂,末法時代來臨,且將持續數百年之久。春秋戰國四字,代表了長達五百多年的動盪歲月。

最終,大秦統一了中原。

然而即便如此,大秦仍然是以人道替代理天道,因此,秦朝的覆滅同樣是天道的必然結果。

當今世人不知曉曆史長河綿延數千載,對他們來說,個人的生命旅程不過短暫一瞬。秦朝的興衰對每個個體而言,顯得極其重要,憂慮之情自然油然而生。

然而,秦朝退出曆史舞台的方式是可以改變的。

無論是血流成河的劇變,還是平穩過渡的政權交替。

秦天一隻手負在背後。

秦的興起,秦的落幕。

已經到了向大秦告彆之時。

...

天色依舊昏暗,但寒意已不再侵襲身心。

越王宮廢墟之上,徐福與扶蘇已經緊張地盯著蒙恬整整一個時辰,生怕蒙恬有任何不測。

歸根結底,他們還是想確認蒙恬是否會因毒藥而亡,畢竟毒藥發作時間各異,有的立即生效,有的能在體內潛伏七日乃至更久。

甚至有些毒藥可以在人體內留存數十年,直至奪人性命。

蒙恬睜開眼睛,身子不由得往後一縮。

怎麼這兩人的眼神彷彿隨時要把自己送進墳墓一般?!

剛纔他們就一直這樣盯著自己,實在是讓人極不舒服,所以他選擇了閉眼。

冇想到閉眼之後,體內原本疏通的血脈經絡似乎又有擴散的跡象。

他趕忙調整呼吸,隨著擴散的節奏緩緩調理,漸漸地,身上那些積年的舊傷竟然開始好轉。

幾乎習慣了舊傷伴隨的生活,從未奢望過它們能夠痊癒。直到此刻真正感受到病痛消退,才體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全身輕鬆無比,彷彿能像燕子般輕盈躍動,彷彿一下子年輕了許多。

再次睜開眼,發現徐福與扶蘇仍然緊緊盯著自己,眼神中透著幾分駭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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