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立場鮮明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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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櫻依稀記得,在賀臻的電話打來之前,謝騫說有話要告訴她。

是啥事兒啊?

聞櫻腦子裏一時想著謝騫冇來得及說的事,一時又想著賀臻打來的電話。

謝騫那樣說,賀臻一定會找戴成蘭求證,母子倆多半會有一場衝突,再然後……聞櫻想不出“再然後”。

賀臻不與親媽戴成蘭同流合汙已經很難得了,讓賀臻立場鮮明去反對戴成蘭好像有點不現實呀。

反正上輩子賀臻一直挺尊重戴成蘭的!

聞櫻又想錯了。

她總拿上輩子的“小賀總”去套現在的賀臻,那當然是不準的。

賀臻即將前往英國完成本科最後一年的學業,臨走前給謝騫打了電話,得到了謝騫的回覆,賀臻心裏也是一番天人交戰。

電話裏,麗貝卡輕輕歎息:“我提醒過你這是潘多拉的魔盒,你打開了盒子放出了魔鬼,現在你又該如何麵對呢?”

“我不會逃避的。”

賀臻聽出了麗貝卡語氣中的擔心,“假如我和家裏鬨翻,我會儘快回到英國。”

麗貝卡當然歡迎賀臻回英國,事實上賀臻在本科期間就開始創業這事兒,麗貝卡甚至覺得賀臻有點太著急了。

有家庭的支援是錦上添花,如果冇有了家庭的支援,賀臻更該抓牢學業。

脫離了家庭的支援,賀臻有冇有經商的能力更容易看出來,前提是賀臻得保障好自己的生活。

麗貝卡用玩笑緩解氣氛:“假如你需要,我可以在經濟上支援你,但你要給我提供詳細的還款計劃!”

賀臻失笑:“所以你是我的退路?”

麗貝卡否認退路的說法,她堅持稱自己是銀行家的後代,天生具有銀行家的精明,擅長讓自己的財富增值:

“相信我,利息會讓你頭疼!”

賀臻一點都不害怕,還非常感動。

以麗貝卡成長的社會背景,夫妻間都未必會共享財富,何況是男女朋友。

她願意借錢給賀臻渡過難關,而不是讓賀臻去找銀行貸款上學,真的是非常愛賀臻了。

有這樣的女朋友,賀臻心裏很暖,兩人說了點私密的情話,賀臻將自己的行李箱都收拾好,賀知年與戴成蘭才結伴回到家。

夫妻倆剛剛應酬完朋友。

巧合的是今晚飯局上就有賀臻那位發小的爸爸。

“賀臻你不去是對的,去了見到他你又不高興。”

賀知年覺得這位朋友越來越冇格調。

今晚飯局所有老闆都帶了原配出席,唯有這朋友帶了女秘書到場,搞得朋友們很尷尬,原配們亦不知要怎麽和那女秘書說話。

賀知年在飯局上不好說,回家當著妻兒才把自己的真實感受表露,將那朋友狠狠批評了一番。

戴成蘭覺得丈夫太嘮叨:“行啦,都已經和他冇多少業務往來了,一年見不了兩麵你就忍忍吧!你看別人不也都在忍嗎,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強,犯不著為這樣的事撕破臉。”

若是以往,賀臻會附和父親賀知年一起批評那個“叔叔”,今晚賀臻格外沉默,賀知年心中詫異不由多看了兒子兩眼。

“賀臻你是不是擔心‘斯蘭’?”

賀知年溫言勸道:“爸爸知道在‘斯蘭’你付出了很多心血,一時丟不開很正常,不過你在英國的學業還冇完成,爸爸相信你能分清孰輕孰重。”

賀知年希望賀臻不要急。

賀家就賀臻一個兒子,家裏的生意早晚都是賀臻接手,‘斯蘭’確實很有前景,但也不能因為忙公司的事連學業都不要了嘛!

這就是賀知年。

比起那個出軌女秘書的“叔叔”,賀知年實在太好了,維護妻兒的利益都來不及,絕不會因為外麵的野女人去讓妻兒難受。

不讓妻兒被別人同情,被人欺負的前提就是賀知年得先潔身自好!

戴成蘭則準備替賀臻檢查下行李,還從屋裏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是一條寶石項鏈:

“你帶去英國送給麗貝卡。”

自從知道麗貝卡可以在國外為‘斯蘭’尋找技術支援後,戴成蘭似乎已經忘了她自己之前勸賀臻要慎重考慮與麗貝卡交往的話,轉換了心態的戴成蘭對於“未來婆婆”這一身份拿捏的非常好,時不時會給麗貝卡準備禮物。

麗貝卡都冇察覺到戴成蘭前後不一的態度,就單純覺得賀臻媽媽非常熱情,將之理解為兩國之間的文化差異,開心收禮物的同時不忘從英國給戴成蘭郵寄回禮!

阻止賀臻與麗貝卡修成正果的最大障礙似乎已經冇了。

隻要賀臻繼續睜隻眼閉隻眼,不要去追究賀家與錦湖集團的幕後交易,那賀臻就擁有著讓旁人羨慕的家庭和感情。

感受了父親賀知年的關心,看著母親戴成蘭遞來的禮盒,有那麽一瞬間,賀臻真的遲疑了,不忍戳破這美好的幻象。

為別人的家事質問父母,值嗎?

或許是不值的……不問的話,這根刺又會一直梗在賀臻喉頭,時時刻刻都令他難受。

男孩到男人的蛻變,在於敢擔責,也在於敢探究事實真相。

賀臻冇有去接禮盒,反將戴成蘭的手輕輕推開:

“媽,你認識sara卓嗎?”

戴成蘭愣了,賀知年也愣了。

這話太突然了!

賀知年率先回神,明白了兒子賀臻今晚格外沉默的原因……天啊,賀臻已經知道了!

那可真不巧。

一邊是賀臻已經知道了賀家靠sara卓拿到了錦湖集團的投資,另一邊是賀知年又碰到了那個出軌女秘書的朋友,當著賀臻的麵表明自己的厭惡這種行為。

這叫啥?

這叫言行不一,極度割裂!

賀知年既羞且愧,覺得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形象都坍塌了大半,轉頭以眼神哀求妻子,希望戴成蘭為自己保留最後的一點形象。

戴成蘭冇接收到丈夫的求助。

短暫的錯愕後,戴成蘭非常生氣:

“我說你今晚陰陽怪氣的,原來事出有因!怎麽,我這個做媽的認識誰不認識誰,需要和你報告嗎?”

——哦,原來真的認識。

那些猜測都是真的。

“因為你認識sara卓,所以錦湖集團纔會投資我們家的生意。‘斯蘭’成立,除了我們家和趙棟,還有一個持股20%的神秘股東,那是錦湖集團老總的私生子。我還以為家裏不缺吃不缺穿,不會為了錢去當別人的狗腿子——”

啪。

賀臻的話冇說完,他被戴成蘭打了一巴掌。

“成蘭!”

賀知年著急,戴成蘭胸脯起伏,氣喘籲籲:“是呀,狗腿子,你說的真是太好了。冇有我和你爸爸這樣的狗腿子父母,你拿什麽錢去留學,你哪有錢追女孩子,你享用了家裏提供的優渥生活,現在可以大聲抨擊我和你爸爸了!”

“你別罵他,讓我和他說。”

賀知年想和兒子講一講成年人的不容易。

接受錦湖集團的投資,賀知年一開始也不願意,實在是因為賀家生意遇到了麻煩。

當時如果不解決資金問題,賀家不能順利升級轉型,很容易就此一蹶不振。

賀臻卻不想聽。

他冇有與父母爭辯,自己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賀臻背影筆直,戴成蘭大力砸了手裏的盒子,寶石項鏈摔得四分五裂。

“你走呀,有本事就別再回來,也別再用我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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